“您是英國人,居然會說法語嗎?”
法國人沒忍住笑了起來,這次說的是英語。
對着蘇格蘭人說這話可有些太不厚道。再說你是法國人,不也一樣會說英語嗎。奧斯卡心想着。
他無力地去推法國人的手:“别摸我,你這個……這個……呃……”
“什麼?”
“你這個……流氓。”
話音未落,他就無可奈何地在流氓法國人的懷抱裡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現在他感覺好受多了,但還是不願花費力氣抱怨,隻好在對方的掌心裡寫下了“Scot”——現在,這個名為“克裡斯蒂安·薩列裡”的法國人終于聰明了一回。他終于意識到,奧斯卡并不是英格蘭人,最多算是不列颠人……但更正規些來說,應該是蘇格蘭人。
要麼就是名字叫做斯科特。
然而克裡斯蒂安還是更願意相信是前者。因為如果是他自己的話,倘若戰死前隻夠在陌生人的掌心裡留下一個單詞,也一定會是“法國人”。
他感到忍俊不禁:“您醒來的時間恰到好處。此時可是音樂家們練習小提琴的最佳時間之一。至少對我個人而言是這樣。”
“哪怕您會拉小提琴又怎樣。”奧斯卡諷刺地笑了笑。“就算您跟我有共同愛好,也不會因此變聰明的,畢竟我也不是智力遊戲愛好者。”
“先不說這個了,”法國人的表情似乎顯得有些欲言又止,他憂郁地搖了搖頭,伸手撫上奧斯卡的腰側。“您……現在還痛嗎。”
奧斯卡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多半是指的後腰上那處燒傷。然而他在皇家空軍服了快四年的兵役,有時候甚至每天都在打仗,怎麼可能一架飛機都沒作踐過,又怎麼可能一次傷都沒有受過。
“早就不痛了。”他感到有些忍俊不禁。“而且,我當時駕駛的那架飛機也早就不痛了。”
法國人似乎有些懵了,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戰鬥機怎麼也會痛……?”
修不好了,報廢了呗。奧斯卡心想。雖說保護裝備是軍人的天職,然而他也自作聰明地覺得,倘若有人在空軍服役期間,連一架飛機也沒報廢過,那麼就會過上十分失敗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