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神色有不解,但更多是漠然。
是的,沒有人會介入女生之間的“鬥争”。
上課鈴響了。
是英語課。
課上有些難熬,但好在那天隻是講評試卷,并無點名項目。
我不願重蹈覆轍。
“走吧。”在下課鈴響之後我就走到陳雯課桌旁,聲音冷靜的出乎意料,陳雯顯然也迫不及待。
某些過往記憶照舊襲來,我假裝硬挺的脊背随陳雯一同去陳班那兒。
足夠慶幸的是,辦公室隻有陳班一位老師。尴尬窘迫的範圍很好地縮小在三個人之間。
“怎麼了?”
“是我讓葉予佳作為新的政治課代表的,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她找您的嗎?”
“她找我幹嘛?”陳班一臉驚訝。
“我身為班主任,這權利還是有的哇。”陳班打着哈哈話鋒一轉,“老羅有這個意思,我也隻能照辦,你也知道,老羅這學期是最後一個學期了,教完就走了。”
“這你理解吧。”
陳雯雙手背在身後,連連點頭。
自始至終,我都有怎麼開口。
這場以我為受害核心的風暴,包裹着我,卻又繞過我。
我隻沉默着深陷其中。
“诶陳雯,你爸爸昨天給我打電話說你有走藝術線的想法啊。挺不錯诶!”陳班開始新的話題,我感到一種解脫,但又産生另一種煎熬。
“哎呀,還沒決定的事,我爸怎麼和您說了。”
“我也不知道呢。”
“走美術挺好的,文化課壓力小。班上到時候也有蠻多人走美術的。你還有不少伴。”
……
談話正在往完全意料之外且無法控制的方向行進,我在起點等待。
藝考話題趕在上課前結束。
出辦公室門的我,終于呼吸到了久違的清新空氣。
一路上,我和陳雯誰也沒再說話。
說來好笑,自從這件事後,陳雯照舊和我一起同吃同行,沒有絲毫不自在,也許她這類人就是如此,有着收放自如的本領,而不管對方何種心緒,因為她們不在意。
若你問我,為何也願意如此?
我必須如此,這樣更顯坦蕩,雖然我原本就坦蕩無罪,可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就如一開始陳雯張口就來的懷疑和指責。我必須接受她的收放自如,這樣才能更加證明我的坦蕩和清白。
卑微的自證。
無罪之人的有罪辯駁。
多年之後回想起來依舊荒唐可笑,可是在當下的我沒有更好的應對之法。我是個膽小幼稚的人,沒有成熟的對策,連心靈煎熬都要自己動手。
這件事終歸驚無險的過去了。
隻是回憶反刍起來,腦海不僅殘留着後驚,還有你在我進教室後,擡頭向我看來的淡然的一眼。
我有些難過你的反應,輕飄飄的一眼。
我還以為你會來安慰我,是我多想了。
……
以至于我再回想起來,我的記憶殘片顯示你并未擡頭。
其實你始終,低着頭,手上不知擺弄着什麼,很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