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一些風聲,一些迹象,接着是女生聊天時福爾摩斯式的推測,直到柳玥在一次早間語文課後以玩笑式的探詢問葉承辰:“诶,葉承辰,你是不是喜歡我們邵瑜啊。”
“是啊。”
是啊……
這聲堅定的回答,讓我幾乎立馬想到陳諾那時對你喜歡的坦蕩,一樣的不顧八卦探詢,灑脫應對。
同樣的課間,同樣的坦然和堅定。
柳玥甚至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沒問題,”柳玥停了一下,“好眼光。”
當時我正在坐着政治選擇題,幾乎在柳玥開口的那瞬,我就停下了筆,默默擡頭聽着,班上不少人趁着課間去買零食,但仍有小半數人留在班上,這兩個字熄滅了跳動的課間氛圍。
邵瑜和毛甜甜進教室時明顯感到一些異樣,毛甜甜轉頭問我發生了什麼。我如實回答。與此同時邵瑜也在柳玥口中得知。毛甜甜的一聲驚呼惹得邵瑜立馬作勢捂她的嘴。
那天,邵瑜沒有開口說過話。
我後來曾試着問過邵瑜,是否考慮葉承辰,對他有沒有一些喜歡,那時學弟已經有了一位同班女友。
“不喜歡啊,就是沒感覺,怎麼辦呢?”
多年後,我仍能記起那時她臉上那連周圍霧氣都掩藏不住的隐隐落寞,接近十二月的天氣,已經太冷了。
學弟在高中三年間,換了不少女朋友,每次對方分手時,邵瑜的心情就會格外好,食欲也跟着上揚;每次有新戀情時,又會再次陷入長籲短歎。
邵瑜曾在一次晚間散步時問過我:“小佳,你說我是不是很卑鄙啊,看到他分手了就高興。”
“他戀愛時,偶爾我也會想他們什麼時候分手,感覺自己很卑鄙。”
我該怎麼回答呢?
我好像也沒有答案,這時的你沒有女朋友,我好像無法和邵瑜感同身受,但偶爾我也會想,你那樣的顔值,說不定早就有過初戀甚至幾段感情了,有時想起,也會黯然神傷。可是這點黯然也根本毫無依靠。
“我覺得不算吧。”我迎着寒涼的夜風擡頭望天,入秋的星星比夏日少了不少,經過路燈時我們的影子愈來愈短,又接着朝着反方向越拉越長。
“你隻是想想而已,什麼都沒做,你還要在他分手的時候安慰他。你從來隻是獨自傷心難過。”
“被你一說,好紮心啊。”
“唉……”
“我們去小賣部買點吃的吧,這個話題太難過了。”邵瑜拉着我的手就往食堂走去。
我們拿着熱過的旺仔牛奶,兩個人的手掌都是暖暖的。
隻是寒風鑽進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