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還不談戀愛。”我們已經走到了樓下,顧川再次轉頭,沖着我應和我的母上大人。
“這戀愛又不是想談就談的,這根本不是想不想的問題好不好。”我覺得我必須闡明中心意思。
“那你要出門啊。”我媽不甘示弱,“顧川你說是不是。”
“是的是的,阿姨說的對。”
“你看你長得這麼好看,又不愁人喜歡。”
……
顧川慣會哄我媽開心,按照三人站位,他兩俨然統一戰隊,我勢單力薄。
顧川見我實在難以招架我媽的“攻勢”,借着工作為由走了。
這場關于催促我戀愛的談話,無疾而終。
我送他到門口。
他向外走去,不曾回身,隻擡起左手,向靠在門沿的我揮了揮手。
我有預感,這是顧川最後一次來了。
我沒等他走到拐角,就轉身合上了門。
就在我合上門的那瞬,我媽開口道:“顧川現在沒有小時候帥氣了诶,胖了些。”
“工作難免的。”
“這倒也是,但還是沒有小時候可愛帥氣了。”
“老媽,你說的小時候,那可是十年前了,我也沒小時候可愛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母親停了一下,“但還是小時候帥氣些。”
我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上樓後,我隻在聊天頁面,增添一句:“開車小心,注意安全。”
他回複:“好的,放心。”
我退出聊天框。
沒有消息再來。
我這短短的二十幾年,
也許錯過了不少人,
也許我更适合一個人。
誰知道呢?
一本白色平裝本露出一角,我靜了一瞬,我以為早已經被我丢掉了,在停頓的時間空隙裡,失而複得的窒悶感迅速填滿了心房。
原來心髒不會忘記。
可是,
人生,是一場遺憾的盛宴。
我已經在你面前解剖了少女時代的純白心意,十八歲在教室走廊吹過的風終于在二十四歲再次拂過面頰,遺憾沒有消散,隻是我不在意了。
全世界的水都會重逢,但我們不會。
當你忘記我對你的喜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釋懷的機會,我必須牢牢抓住。
我删除了你的聯系方式,并且不忘取關短視頻賬号,在“不給誰看”的分類裡面,将你的賬号點上紅勾。
這九年,終于有了句号。
故事的開頭是藍白涼空,是樟樹下傳來的那股熱風,
故事的結尾是紅色的删除鍵,是再也不見。
“我很喜歡你,但這事兒過去了。”
2024年5月18日(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