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情什麼也沒有表示,隻是在生下孩子之後,求了一件事。柳家請了一位修士,以靈術驗親,這個孩子和家主沒有一絲血緣關系。
可家主似乎早就料到此事,什麼反應也沒有,衆人仔細一想也是,夫人這幾個月沒少為難符情,但家主也沒有任何護短的反應,隻是不允許傷及符情和她腹中孩子的性命,也不允許趕符情出門。
既然不是在外苟且的難堪,家族自然也沒有容不下人的道理,但也在柳夫人心底留下了不快,讓符情做着粗使女婢,平日裡總會給她許多粗活難為人。但符情無任何不滿之心,隻是認真做着自己的活,認真地過日子,認真将自己的孩子撫養長大。
也因如此,符攸烨自幼出生,便是一個柳家家生子的身份,被少爺們欺負,少爺們心情不好了,就拿他撒氣,偏偏家主又不準鬧出人命,柳夫人瞧着他們鬧過火了,才會出來制止一下。那些孩子幸災樂禍地瞧着他,他不會反抗也不會哭,回到了母親小小的房間。
母親得做很多很多的髒活,他跟着一起幫忙做;他會被貴公子們刁難,母親會護着他跑掉;母親的錢很少,還時常被克扣,但會攢起來,買一堆的跌打藥酒,給他用,也給自己用。
從小到大,母親對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忍。”
要忍,總會過去的,日子會好起來的,你一定要忍到,轉機會出現的那一天。
她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麼,但符攸烨不知道,符情也從來沒和他說過。
“所以那個帶頭找你麻煩的是家族嫡系啊,難怪...”庭绮羅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庭師姐,怎麼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
“沒什麼,突然想起來點惡心的事。”
再加上先前讓老叔幫符攸烨解圍時帶回來的話,她還是忍不住問道:“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在劍道上是頗具天賦,你們家族瘋了吧,這麼個好苗子都不稀罕?”
甯知知無奈攤手:“話也不能這麼說,我以前那小世界也當我是廢柴啦~”
“不是我歧視誰,你以前那門派我都不想說,居然動剔骨殺人的禁術,天道都沒降雷劫劈死那長老???”庭绮羅一拍手,話裡話外都是氣。
什麼剔骨?!什麼殺人?!符攸烨瞪大了眼睛,隻聽甯知知說:“估計也是用了什麼瞞天過海的法子吧,人有七情六欲,有貪念也不奇怪,還是先入内門...等修行再高一點,總得回去找回靈骨的。”
也不知是不是不想讓話題太沉重,她還作勢抹了兩把淚說道:“你是不知道,我現在畫幾張符都頭暈得不行。”
“小師妹......”甯知知一側頭就看見符攸烨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塊手帕,連忙推回去道,“我隻是開玩笑不是真哭啦!”
“啊...對不起對不起!你知道的我腦子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