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知知有些汗顔,這下蛐蛐人蛐蛐到正主頭上了,絞盡腦汁想了一下,連忙又道:“這個...說起來我記得婉兒說,她家裡隻有兩個人能清除污染帶來的異變,那應該...就是你和你的母親了?”
“是這樣。因為母親不是常人,所以作為母親的血脈,我能夠學會母親的秘術。”
聽起來似乎也是有一陣過往,甯知知連忙抓了一把瓜子,認真邊嗑邊聽:“請細說。”
“...好歹把想八卦的眼神收一收。”知晏被她盯得沒轍,忍不住說道,“母親是一位靈族,靈族包含很多,從生靈聚集的地方或許會誕生當地的守護靈、從衆生祈願的神像中也會誕生信仰靈、還有從濃郁靈氣中生長出的靈,都是靈族。母親的出身沒有提及過,但明确的是她是一位靈族;父親是祖母膝下幼子,年少出門遊曆時與母親相識,于是二人結緣。”
“靈族生長于天地,和精怪一樣親近天地之間的混沌靈力,但又聯系更為緊密,我不太清楚其他靈族是否有一樣的能力,但母親是切切實實的實力強大,若非靈族是不會被降下渡劫天雷的,今時今日母親或許應該位列仙班。母親那一類靈族掌握着清除污染的秘術。所以我也算有着一點靈族的血脈,便能學會這類秘術。也就是之前和你說過的緣術。”
的确,靈族本就生于天地靈力之中,修煉對于人類是逆天而行,因此會有渡劫天雷,但對于靈族來說卻是順應自然的事,靈族的修煉也沒有那麼多分階,自然也不會有所謂飛升,它們的存在本身就已經算是一種仙家了。
但在最早時代裡,最初的南天門仙家,是由靈族做主的,後來修士興起,便也漸漸疊代了。
“難怪如此,雖然聽說過靈族的存在,但是從來沒聽過,原來靈族可以和人類結緣?人妖魔三者之間倒是有所耳聞。”
“天下之大無所不有嘛。也不傷天害理,想結就結吧。”
“那也确實是這麼個事兒。好了收住,我們扯回話題。”甯知知伸手一抓,以示話題回歸,“所以,那位大祭司有和你說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你不都猜到了?污染導緻的異變。是這裡的神樹出問題了。臨走時母親說,她多年前把這裡的污染已經清除過一次,但是污染再生,所以這次陪你來遊山玩水,我也順便幹個活,清理一下。”
知晏說着,偏頭看向窗外的江河,正中央小洲是待會兒祈雨節祭祀開始的地方,這條江流是多年大旱以來,唯一沒有因而絕源的河流,也不知道這十年一次的祈雨節,能不能喚來大旱的救雨呢?
江上數隻小舟,舟上載滿了人,都是當地的住民。而洲上祭壇早已打掃好,供奉百果香煙。大祭司立于台上,擡頭看向這萬裡晴天,面上自是百般憂愁。
旱災這幾年越發嚴重,原本能自給自足的雨鄉因這該死的旱災,隻能向其他世界去求一些綿薄救助。
祈雨節是這裡最為盛大的節日,由天定的大祭司向神樹供奉,神樹由此回音,為世界降下甘雨。節日持續十幾天甚至是一個月,從第一場雨的開始一直下到這場雨最後一滴落盡。
這一屆的大祭司實在是難纏得要命,非要覺得隻是因為他們供奉得不夠虔誠,神樹不滿于他們的微弱供奉,因此神樹才不降雨,神樹才會逐漸變得黢黑,反而降下大旱來懲戒雨鄉。
然而神樹被污染...也不知是否能聽到他們的祈禱。
知晏去找大祭司的時候,原本大祭司看他是來自上界的人,百般歡迎,一聽到知晏要去神樹所處的幽地,登時就翻臉不幹了。
該死的,老頑固,和上界那群老頭子一個樣,都欠收拾。反正是個小世界,最高修為的修士也不過是那元嬰的大祭司,還是個繡花枕頭。
一想起這件事知晏就頭疼,原本是想昨日一來辦完事,安心和甯知知一起好好過節日的。現在這大祭司還把神樹所在之處給封鎖了,他想用緣術探知一下神樹的位置,再移形換影偷偷去都不行。真是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