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晏看她一眼：“姐妹可以，你又不是單純的姐妹，你要論愛情。”

喲呵，還是個知道她癖好的人。阮乾定不自然地咳了兩聲，說道：“說起來，二位名叫什麼，咱還不知道呢。”

呵呵，如果是哪個世家裡的，她一定要給這個小公子所在的世家來點顔色瞧瞧哈！

“忘憂。”

“莫愁。”

知晏先說，再是甯知知。二人老早就想好對外怎麼說名字了，橫豎是不會露真名的。

文绉绉的，聽起來是對兄妹的名字，但在上界裡沒聽過。阮乾定哼了一聲，也不自讨沒趣；方三餘一直不說話，隻是跟在阮乾定身後，靈骨作痛，他暗自幾度壓制，都還是有些難以忍受。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忽然有些恍惚，其實這個女子的身量，和小師妹是差不多的，如果小師妹還活着，如果這副靈骨還在小師妹身上，那小師妹應該也能像她一樣......

上天啊，這份疼痛是師妹的冤屈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應當再疼上十分......

甯知知注意到方三餘的目光，沒什麼感觸。

在以前的宗門裡，有的師兄姐瞧不起她，總是會讓她去幹活，但至少都會給她靈石算作報酬；也有對她好的人，其實方三餘就是那其中一個，不會瞧不起甯知知，也不會嘲諷她，甚至以前，師兄姐們用幾塊靈石讓她幹活，方三餘會給幾十塊甚至幾百塊。畢竟她不能修煉，也就用勞力來換取錢财。

就連方長老，人看着一直那麼和藹可親，他說甯知知雖然不能修煉，但是也是宗門的一份子，會給甯知知安排居處，告訴她在宗門裡就算不修煉也可以有出路。

有人給她幾塊靈石，說她的努力就值這個價；也有人給她幾百塊，說小師妹幫忙、實在是感激不盡。

也正因如此，她對方長老也一向很親近。隻是為什麼呢？如果她一定要遭受這一份劫難，為什麼一定要是方三餘的親爺爺動手呢？

人活着總會遇見意外，也會因為意外而遇見一些收獲；就像她讀過的故事裡，鳳凰鳥浴火涅槃，跨過死亡，即是新生；如果不是因為被丢到了後山，如果不是因為她切實地把那個小宗門當成家、不會嫌棄她的一無是處、至少讓被遺棄的她生活下去的一個家。

如果不是因為魂歸之後，天地孑然真的沒有一點去處。她或許都不會被陶聲選中了，或許也無法步入雲海阙府，就更沒有迄今為止的這些事了。

甯知知也不是不恨，恨為什麼一定要剝奪她的活下去的機會；隻是應該怎麼恨呢？

恨這種情緒，太單一了，單一到她根本說不出來。

感覺甯知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白澤輕輕咬了下她的耳朵，在她耳邊說道：“傷春悲秋些什麼呢？”

“啊？隻是發呆而已，你在亂想什麼啦。”甯知知擡手戳了下白澤的鼻子，故作嗔道。

算了吧。養育之恩是恩，那一命是還恩；恩已經還盡了，隻要将屬于自己的東西拿回來，她再也不會為此而多生其他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