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村莊規模很大,村裡有一處書堂,外表瞧着像佛寺一般,裡面傳來的卻不是念經之語,而是朗朗書聲。他路過此處,有些好奇,便走進去瞧了一眼。
庭中有菩提樹,或許是因為前身是寺廟的緣由,整個書堂庭院氛圍安甯、令人靜下心來,踏入其中,連帶着煩悶憂郁全都抛卻,難怪設置成學堂,在這裡讀書,對孩子們的身心也有好處。
不知為何,此地就是讓符攸烨覺着非常的......熟悉?就像是那種,哪一個房間應該是做什麼的、像回了家一般的那種熟悉。尤其是菩提樹,長在庭院裡,高高大大,枝葉被風吹着搖晃。很熟悉,像前世來過一樣。
這裡設為了學堂,裡面都是坐着村裡的孩子在讀書,教書的先生面相溫柔,看見有客人來,讓孩子們自己讀書,她便走了出來,問符攸烨:“咦...公子看着有些面生,不像是村裡人。不過...瞧着卻又眼熟呢。”
面生,是指在村裡以前沒見過他;眼熟,則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緣分了。先生看他眉眼,總覺着瞧起來和某個人相似得很,便問道:“公子來書堂是有什麼事嗎?”
“...不是,隻是随處逛逛而已。叨擾了。”符攸烨搖搖頭,這先生看着年紀應該是在三四十歲,瞧他的眼神也莫名地和藹,不知為何。
“不叨擾,書堂門開着,本就是不介意來人旁聽的。”先生搖搖頭,猶豫一下還是問道,“可能有些冒犯,但想問一下,公子家住何方?冒昧問一句,你的母親姓名?”
這下輪到符攸烨愣了,這先生怎麼忽然問起他母親?母親也沒有提及過自己的過往。難道是和這人...認識?他說道:“家母姓符,名情。”
“符情?你是符情的孩子?!”先生又驚又喜,上下仔細打量着符攸烨,手都有些慌亂了,她語氣中帶着詫異與欣喜,念道,“孩子長這麼大了,真是歲月弄人。許久不見了,你母親可還好嗎?”
“先生認識我母親?”符攸烨沒有回答,卻是忍不住先問道。
先生點點頭,笑道:“認識、認識!你母親十多年前,也是在這所學堂裡教書來的,我如今三十來歲,當年也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就是她教的我念書。隻是當年出了點事,她就離開了。這些年我留在這兒做教書先生,就盼着還能見到她一面。沒想到先見到的,居然是她的孩子。”
“母親,在這裡教過書?”
他從來不知道此事,母親從來不提起,他也一直都不知道,母親到底是如何懷了他這個孩子,又是如何去了柳家。
今日遇見母親故人,是不是也能多了解到母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