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件收好，符攸烨又看抽屜裡，還有一枚玉佩，一看就價值不菲，上面有一‘符’字，點綴以葉與雷光為主，看起來像是一個家族的信物、或是家紋？他将玉佩收入了儲物袋，這一定對母親來說很重要，因為玉光澤色潤，像是被人常年撫摸的樣子，她一定是萬分愛惜。

還有一側抽屜，裡面放着十幾本冊子，每一冊封面上寫的都是年份，瞧起來像是日記？他算了一下，挑了十六年前的那一本。符攸烨對生辰一向記不清，算了好一陣才搞明白了符情約莫是在什麼時候懷上的他，然後翻着冊子，翻到了那幾頁。

【已經連着三月做同一個夢了。興許是這寺廟佛性深重，帶來了些許影響吧。夢裡的僧人或許是多年前寺廟裡的一人，看來我是一不小心，住在人家的禅房裡了。】

【又夢到了，每天都夢到那位僧人打坐悟道，想起夢裡的視角，我難道是院子裡的那棵菩提樹？】

【今日夢到好，僧人難得下山去，隻是很奇怪，下山前他在菩提樹下坐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在等什麼。】

【......今天沒有夢到僧人了，因為他好像已經去世了，真是奇怪，又是下山化緣悟道，走遍山川百野，這樣的佛僧都沒有悟透大道坐地飛升麼？

【菩提樹結果了，為什麼夢裡鬼使神差地把它吃下去了？吃了之後，菩提樹好像還挺滿意的樣子。為什麼一棵樹還能滿意？它成樹精了？】

【...又來找我。已經和家裡說過我過得不錯了，為什麼一定要讓柳家來照拂，而且那人，面相是不錯，但是太窩囊了。再給家裡修書一封吧，真的不用擔憂我。】

【懷孕了，毫無征兆，村裡來了個佛修化緣，就問了一下......難怪天天做那樣的夢。流言四起，肯定是柳家主搞的鬼。】

......

佛僧夢，菩提樹，無花果。

符攸烨将所有東西都物歸原處，離開了房間。今日學生放假，書堂裡也沒人。

她們仨在外面無聊，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玩起了捉迷藏，就在院子裡藏，現在是庭绮羅來抓人。

樹上樹葉濃密，肯定找不到，甯知知就躲在樹上坐着的，從庭绮羅那個方向肯定是看不見，但是從背後看的話，就沒什麼遮擋了，符攸烨一眼就瞧見那個紫色身影坐在樹上，捂着嘴笑底下四處找人的庭绮羅。

她聽到符攸烨的腳步聲，轉過頭來，瞧他在看樹上這邊，連忙擺手，神色慌張得很。生怕庭绮羅順着他的眼神找過來。

......符攸烨心領神會，移開了視線。隻是剛才又恍惚了，青天白日的，他眼神怎麼又花了，恍然間感覺自己身處于多年前的寺廟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