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攸烨跪在她腿邊,任由她伸手觸碰自己的臉,一隻手覆在她手背上,聲音有些哽咽:“娘。”
“嗯,娘在。這才離了娘身邊一兩年,不在宗門裡好生修煉,怎麼就趕回來了?”符情瞧着他,自己的孩子,怎麼都看不夠。她抹了把淚,笑道,“不過你現在穿得好,還長高個了,肯定是在好好生活的。那我就放心了。”
“......嗯,在宗門裡認識了很多師兄姐同門,大家都很好,心地善良,也照顧我。”
“那就好,你從小懂事,與同門好好相處。”符情擡眸,看着不遠站着,表情非常感動、甚至有些要落淚的二人,那二人被注意到,又火急火燎移開視線裝作很忙的樣子。
符情失語片刻,又哭笑不得地說道,“這兩個孩子,是你的同門嗎?”
“是的。愛裝飾蝴蝶結的是庭绮羅、庭師姐,一身紫衣的是小師妹叫甯知知。她們都對我幫助頗多,我們一同修煉。在孩兒心底,是至交。”
第一次離開母親身邊,剛回來自然是有許多話想說,但外面說話不方便。符情變了個守門的木頭人出來,替了她的位置。
随後打開旁門,笑道:“你和她們走一起吧,不然兩個小姑娘太拘謹了。我們進去寒暄。給娘講講宗門裡的趣事。”
符情帶着路,身後跟着三個小輩。這旁門離她睡的廂房近,因着當年原因,離她近的地方也沒什麼人在,倒也方便。帶着孩子們一路走,行至廂房,她道:“此地寒酸,招待不周,希望二位别笑話。”
“沒有沒有!姐姐...咳不是,夫...好像也不對,小姐聽着更差輩分了。”二人連忙一同說道,但是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她倆捂着臉,都不好意思說了。
本來是想說人家能夠招待已經很感激了。因着修士鎖齡,瞧符情就像一個師姐,下意識叫了一聲姐姐,突然察覺不對,又改口。
這口改得更不對了,因為符情雖生子但沒有嫁人,名頭上可是未出閣,哪能叫人家夫人呢?!這改口越改越奇怪,話說得越來越難圓。甯知知和庭绮羅默默别過頭,哈哈,好社死。
符情忍不住笑出了聲,說道:“阿烨真是運氣好,交了兩個活潑的朋友。叫老師吧。我先前是個教書的,叫老師剛剛好。”
進了廂房,置辦很簡陋,也有些窄小。一張桌子擺着,書層層疊疊全都堆在地上。房間有兩頭,一頭睡符情,另一頭便是以往符攸烨的床。隻是他去了宗門,床也空了出來。不過房間再怎麼狹窄,符情也沒有把孩子的床拿來放東西。
确實很簡陋,至少一想到人家在書堂那邊教書時,睡得寬敞生活也好,但跟着柳家主來了柳家之後,反而就吃了很多苦。
這告訴我們什麼?不要靠近男人,尤其是那些嘴上說着愛慕你要對你好的男人。甯知知不語,隻是一味在心底給這個柳家主畫一個大大的叉,然後決定待會兒動用權勢給點警醒。
招待人坐下,泡了杯茶喝,符情說道:“好了,不要瞞你娘,回來做什麼?娘是不是跟你說過,去了宗門就不要管柳家的事了,安心修煉,早日獨當一面?”
“嗯...黃庭有處村莊出了點事,我們去了一趟。因着是在黃庭,便想回來看看您。”
“可有受傷?”
“有師姐師妹在,所以沒有受傷。”受了傷治好了,也能算沒受傷,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