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姑娘戴着鬥笠,不知道是哪家裡的小姐?”越聲話又說了回來,無惡意,純好奇,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和甯知晏做上朋友。
“行你的酒令去,還管這些?”甯知晏給他一個眼神,越聲閉嘴。
行吧,不讓人問他朋友,那越聲可不客氣了,對着甯知晏問道,“那你來!下一個就你!甯知晏,悲歡離合四字,速對!”
甯知晏将茶杯放下:“前塵同根并蒂花,一朵采撷一朵萎;同是一體并魄生,少遊塵煙共齊眉。天意作弄并蒂分,一朵落野一朵碑;同是心有靈犀夢,今朝癡妄故人歸。”
“看着我做什麼,我對完了。”甯知晏飲完酒,略有一絲不耐煩地趕人,“去點其他人。”
符攸烨聽到齊眉二字,擡頭看向甯知晏,他面上似乎并無什麼奇怪,可能隻是剛才一時思考不察,用了齊眉二字罷了。但真的隻是思慮欠佳嗎?他不禁如此想着。
或許是因為他自己就有着說不出口的情意,所以對于旁人是否有如此情意,也能看出個七八。那句話怎麼說的?對情敵的警惕之心。
但這二人是兄妹啊......同父同母同胞孕育的兄妹。符攸烨收回眼神,可能真的隻是他想多了吧。
誰還聽不出來,并蒂雙生花,還能寓指什麼?果不其然是甯家的小公子,幾年不出門還好、一出門就是大展身手的樣子。越聲摸摸鼻子,轉頭不讨人家刺頭,在場上環視一周,盯到了一個人。
“唉,這不是易家小兄弟,來來來,你也來做一首!我想想......就風花雪月四個字!”
易子軒突然被點名,愣了一下,手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想起前幾日甯知知救下堂弟的身影,便道:“十丈高樓十丈空,疾風無情孩提栽;盛城彩河交錯流,滿池香風弄衣擺。皎皎颦眸翩翩去,直把明春落滿懷;世上本無朝雲路,疑似月仙踏雪來。”
甯知知被嗆住了,輕輕咳了兩下。庭绮羅湊到耳邊幽幽道:“哦喲,皎皎颦眸翩翩去,哦喲,疑似月仙踏雪來。”
“喂!!!!!”幸好被遮住了,瞧不見臉紅的模樣,不然她真是要無地自容了。作詩就作詩,怎麼還順帶誇幾句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首訴情詩呢!
越聲點的人都蠻會作詩,點了好一會兒,他自己倒喝了好幾杯酒,擺擺手道:“不來了!和你們玩行酒令,隻有我一個人自讨沒趣!”
“那你還在場上亂晃?”林少願挑眉,沖他招手,“回來坐着!滿場亂跑一身汗,别丢人了!”
越聲回了座上,林少願雖然嘴上數落他,手裡早就拿好了帕子,給他擦了下頭上的汗。該死的,越聲眼底那股子得意是幾個意思?看得在場人直翻白眼。怎麼了!馬上有未婚妻了就開始嘚瑟啊!
行酒令不玩兒了,但心思已經活躍起來了,那總得找點事做。甯婉兒先尋了個話頭,挑眉看向阮乾定:“阮小姐,聽說你們家族、收了個偷竊他人靈骨的邪修啊~”
甯阮兩家是有點不對付,但是阮乾定個人确是和甯家交好的,她和甯婉兒有些梁子,二人算是冤家路窄。她攤了下手:“是啊,這年頭,一些人為了進世家,無所不用其極。這事兒你堂弟不是最清楚了麼?對吧,甯知晏?”
阮乾定把話頭挑了過去,目光卻是落在甯知知身上。那個化名‘莫愁’的小妹妹也來了?不戴面具改用面紗、難道是因為怕被人認出來?畢竟珠花面具的傳言已經在世家中傳開了。真是有意思,那今日的清談會應該,也會熱鬧許多。
甯知晏今天三番五次被尋話頭,果然出現次數少的人總會多被注意,他緩緩道:“不過是幫你們家捉了隻李代桃僵的人,不用謝。”
“那還真是謝謝了。哦~說起來,那位妹妹呢?怎麼不瞧你把她請過來?”阮乾定故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