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倒也是,大哥平日就刻苦。”甯琛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但也跟着附和點點頭,“這些年和若月在外面,聽說大哥也不怎麼回家,大家都很忙啊……”
“還好意思說,這麼大一個家,就隻有孫兒們陪我!”甯老太太哼了一聲,指指點點,小女兒跟着妻子天天往外面遊山玩水,老二也忙、老大更是見不到個人。
“确實忙。”甯知晏随手從袖子裡掏出幾張舊紙來,簡水一瞧見,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隻聽他不經意地開口:“前些日子幫母親處理些案書,一不小心翻到了些舊日的卷宗,記得嬸母的父親曾意外離世,總覺蹊跷,便翻案查了一下。”
甯老太太蹙眉,怎麼又查到這個上來了?但孩子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她便問道:“這是有何幹系麼?阿水的父親是我故交,我們年少時幾個人私交也算不錯,當年他出門遠遊義診,一朝遇難,實在是可惜、遺憾。”
說着甯老太太歎了口氣,畢竟年紀大了,想起這些老輩子的事總會有點傷感。她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繼續聽甯知晏說道。
“七十多年前,簡家主遠遊義診,卻不幸遇難在當時義診的小城。屍首魂魄不全,據說,是遇到了邪修,被下了碎魂毒手。呵……”甯知晏不知為何笑了一聲,“不覺得和當年小妹的碎魂症狀相似麼?”
突然被念到的甯知知噎了一下,她默默轉頭看向甯知晏,眼底意思不言而喻:有我的事嗎?我需要說什麼嗎?怎麼都看着我啊好羞澀啊!
甯知晏扶額,低聲跟她說:“沒事,你繼續玩,不用管。”
“三千世界之中,修煉禁術的人自然也略有小計。不過這些年來倒隻瞧見過兩次碎魂狀況,其一便是老簡那一次,其二則是……”甯老太太的目光落在甯知知身上,最終還是不忍地别過了頭。
“當然不止兩次了祖母。最近就恰好有那麼一樁。”甯知晏看向庭绮羅那邊,“對吧?庭小姐?”
庭绮羅配合地掏出黃庭界案件卷軸,遞到了甯老太太那邊,人一邊看,她一邊說:“就在約半個月前,我們三個好友出門曆練,去黃庭界時,發現一處村莊裡的村民,近幾年不斷發生失魂現象,行兇之人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作惡。而這些被抽魂了的人,恰好對應着陰男陰女陰童,每一類又有對應金木水火土各三人。我們猜測是為一種禁術。通過探查,發現這類禁術有着移花接木、生人替罪的作用。”
“天道分靈濁兩氣,人并非魔族,修士修煉以靈氣為主;而魔族生于濁氣之中,他們通過運用濁氣修煉。修煉禁術之人,往往無法平衡體内的靈濁氣,從而導緻走火入魔。而禁術乃違背人倫之邪術,凡修煉者,皆沾染罪孽。我們猜測,是乃行兇之人罪孽頗重,因此借禁術來轉移自己的血孽,但詭計未成。”
說到此時,簡水下意識看了一眼甯琛,發現他臉上也是面露驚訝,還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
“詭計未成是指……?”甯婉兒對這類人最是厭惡,問道。
“自然是被擒拿,禁術不成,魂魄歸身了。”庭绮羅笑着回道,“知知先後碰到了兩人,一人為死侍,一人為真正需轉嫁罪孽者。前者靠修煉禁術達到了化神期,但修為不踏實,不值一提。而後者麼……出身不凡,實力上乘,實在是難以對付。”
“有受傷嗎?”手被甯琛給攥住,她擡頭就對上了他擔憂的眼神。甯知知搖了搖頭,“沒有,師尊給了我很多防身法寶,因此沒什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