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有信心?”陶聲瞧她自信的模樣,茶盞放下,笑了出來,“那師叔可得拿個留影珠,好好地記錄下師侄的風采。”
“師叔,你還是去記錄阿烨和謝師兄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才是師叔弟子呢。”甯知知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多關心自家弟子去啦!”
“啧啧啧,這般生分,好歹也是我親自帶回宗門呢,一點兒也不記師叔的好。唉~~~早知如此,當年定不讓小金魚多照拂你這小白眼狼。”
甯知知連忙湊近,雙手合十:“哎呀,要怪也隻能怪師叔,怎麼老想着捉弄我。盤子師兄我難道沒有幫忙養嗎?您那些繁瑣的公務我難道沒有幫您處理嗎?師叔就知道記壞不記好,我才是早知如此、就不要認您做師叔了。”
“就算你不認,這輩分還是明晃晃擺在這兒。”陶聲指尖敲敲桌,語氣裡有些對這話的不滿,“除非當年拜入我門下,那的确是不認師叔,該認師尊。”
“...怎麼說着說着又說到這事兒上了?我真的要走了,您老還有事不?我就不招待了哈。”
瞧她倉皇而逃的模樣,活像是見了鬼一般,話是認錯話,明裡暗裡還在編排他呢。陶聲輕笑搖搖頭。他心大,不和小孩子計較。
修真界的宗門與凡間的學堂,其實也有異曲同工之處,除了問道授業之外,宗門内也設置了供弟子放松的場合,就比如——趣藝樓。
起了這麼個文雅的名字,其實通俗的來說也就是社團。比如有一個名叫‘妙筆生花’的社團,便是雲海阙府内喜好丹青的修士聚集之處,交流以畫入修行的心得,同時也出品一些美輪美奂的丹青描摹等相關。殊書就是這社團的成員之一。
隻是這幾年一下子擔了預選掌門的責任,日日忙着積累經驗,殊書都沒怎麼去社團裡玩了。說起來……甯知知前兩日覺着社團新鮮,入了内門她又尚未仔細了解過,便去走一走串了門,就聽到妙筆生花的師姐們說,殊書好久都沒來社團了,她們吃不到新的産品飯,都有些可惜。
嗯???産品飯?也是,殊書本就是以丹青為修行,就是不知道她們所說的産品飯是什麼了。總不能是《春華秋實》吧?甯知知無端聯想。
想到這兒,甯知知就回想起了幾年前,在山腳茶館裡打牌,結果被宣明離當場逮捕的那一天。嚴格意義來說,他們五人就自此結伴了。隻是可惜……宣師兄出門三年,一點音信也沒有,問掌司大人,也說他沒遞什麼消息回來。
殊書也忙,日日見不着人。尤其她還是被陶聲帶着處理宗門事務,不敢想,陶聲肯定會直接擱那兒一坐,剩下的公務就全都交給殊書來做。他肯定做得出來這種事!
她出了院居,想着在宗門内逛逛,一路漫無目的地走着。
試劍場人滿為患,弟子之間互有比試,熱鬧非凡,刀光劍影,靈光乍現。小吃街還是那般,好不好吃不知道,反正是貴的要死,直到現在她也依舊覺得價格過高,但富有的人多的是,也不缺生意。
似無察覺,回過神來就走到了外門時的院居。
這裡早已住了新的弟子,甯知知站在院居外,瞧見了院子裡幾個弟子說笑的身影,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外門時光。那時候清苦,但和夥伴們在一起的日子簡單又快樂。每日和庭绮羅一起,日出起身,便去找其他好友,修煉或打鬧,行至深夜都尚且不歸。
偶爾一同下山,一同去凡塵人間,過年中佳節,打通宵馬吊,僅僅是外門生活,就已經很快樂。
“哎呀,看來我們心意相通?”甯知知轉過頭去,能這樣戲谑說話的,可不就是庭绮羅?她一手摸下巴,故作一副自戀模樣,“哼哼~~~~知知,我覺得你肯定是暗戀我,偷窺了我的蹤迹跟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