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色的玉镯順着小臂滑動,寬大的紗袖翻在肘間,襯得那截纏在男人脖頸處的手臂格外白皙柔軟。
如白雪般下一秒就要溶在那黑色的肩頭。
随着兩人窸窸窣窣的動作,一縷紗袖揉進了兩人之間,在那幾乎看不見的縫隙裡被來回的磋磨遊蕩。
蘇卿可頭腦發昏,被對方仿佛傾注了所有愛意的熱吻激得眼尾發紅,雙腿發虛,隻能挂在男人身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點。
唇舌交纏的熱意在渾身擴散,心間那朵曾被雨水墜開的花骨朵開了又敗,由一朵繁育出更多的花兒,像在不變的春日裡逐漸開滿了整座花園。
也不知吻了多久,蘇卿可隻覺得高挂的手臂開始酸軟乏力,纖細的手指不由緊攥着男人肩頭柔軟的衣物。
兩人終于氣喘籲籲地分開,司衍望着蘇卿可的目光裡仿佛燒出更洶湧地火光,歎息着揉揉她愈發紅豔的唇角,失落道:“這下我更不想走了。”
蘇卿可主動蹭了蹭司衍的鼻尖,隻能拿曉琴哄她的話哄他,她柔聲安撫道:“我十月底就回京市了,到時候我們就能見面了啊,還可以去看你演唱會的尾場。”
司衍歎息着點點頭,俯身黏黏糊糊地繼續啄吻着她的嘴唇:“那也很久了,但好像也隻能這樣了。”
狹小的空間裡氣溫好像又升高了,啄吻的速度逐漸變快,貼在一起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久。
外面曉琴的聲音忽然拔高:“白老師你那邊拍完了啊?來找蘇蘇嗎?”
“啊對,可别提上一場了,快被罵穿了!”白恒越聲音裡都是沮喪。
司衍和蘇卿可登時都清醒了不少,小心的噤聲。
腳步聲逐漸逼近大門,他倆所在的地方其實很隐蔽,隻要不是專門來找,根本不會被發現,但他們依舊屏息凝神一動不動地等着白恒越離開。
腳步聲好像又走遠了,兩人正要松口氣。
忽然白恒越又折了回來,一把就推開了房間門,吓得曉琴差點尖叫:“怎……怎麼了?白老師?”
不過白恒越隻是站在門口看了兩眼,回頭跟曉琴道歉:“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剛剛導演說我演戲不思考,我剛剛想了個細節,想看看房間窗戶在哪,蘇蘇沒在裡面啊?還想着能吓她一跳呢?”
曉琴驚魂未定地瞥了眼房間:“哦,應該是上衛生間去了。”
白恒越點點頭繼續朝原本的方向走:“行,那我去換衣服了,一會兒見!”
曉琴悄悄又把門關上了。
蘇卿可這才松開了拽着司衍胸口衣衫的手,看着自己淩亂的袍袖忽然想起了靈羽太太那張黃暴的同人圖。
某種程度上講,重合率至少75%吧。
司衍看着懷中人神秘的微笑不禁捏着她手臂問到:“笑什麼呢?”
蘇卿可一仰頭,彎起眼睛繼續笑道:“秘密!難道隻能你有秘密啊?”
司衍不解:“我?我有什麼秘密?”
蘇卿可帶着些小不滿控訴道:“有啊,我問你為什麼知道我畢業典禮上收到的花束是盧方朔送的,你說是秘密,不肯告訴我!那我也不告訴你。”
司衍看着她嬌嗔的面容心中越發柔軟,隻能輕聲細語的哄着:“以後有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蘇卿可有點不相信他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真的?”
司衍笑着保證:“真的。”
再怎麼不舍,分别的倒計時也還是一刻不停地流動着。
不過真的非常忙這件事在某種程度上也算幫到了他們。
因為減少了他們在彼此想念的時光裡胡思亂想的機會。
一晃就到了十月下旬,蘇卿可終于迎來了她的“休假”。
說起來是休假,其實不過是能離開劇組,回京市處理一些實在沒法再拖的工作。
比如代言、平面雜志拍攝等等的一系列碎活兒。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開心極了。
因為終于能見到男朋友本尊,而不是隻能在視頻裡傾吐思念。
不過要見到他還要再等幾天。
三天後他的巡演會在海市收官。
這次蘇卿可答應了一定會大大方方去現場。
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接着電話回到一幕風華,蘇卿可把電話夾在肩膀上開門。
對面的林嘉萌還在好笑地跟蘇卿可八卦:“最近我□□上八百年沒聯系的陳年老号全都炸了屍,全是聊不了幾句就轉到你身上,問你和司衍是關系怎麼樣,真談了嗎?能幫忙買演唱會門票嗎?”
蘇卿可無奈地推開房門換鞋:“那你怎麼說?”
她這次“聰明”了,那邊和司衍一确定關系就立刻通知了林嘉萌,免得回頭要被念叨死。
林嘉萌無辜道:“我能怎麼說,當然是不知道、不清楚、最近沒聯系,要不你幫忙問問,我也想看司衍演唱會啊。”
蘇卿可撇嘴酸道:“你看幾場了,下半年全勤了吧?比我看得都多!”
林嘉萌嘿嘿傻笑賣萌:“謝謝嫂子。”
蘇卿可被她打趣地耳尖又開始泛紅。
林嘉萌鬧完她忽然小心翼翼道:“但是吧,我前兩天聽我媽說了個事,盧師兄好像又去看你爸媽了,你不是已經拒絕他了嘛,他怎麼還不死心啊。”
蘇卿可想起微信裡盧方朔時不時分享過來的頭條新聞,隻能歎氣:“他不是向來都是一根筋,覺得沒有達到的目标就是還不夠努力,這種搞科研合适,談戀愛哪有這樣的。”
“哎,對了,”蘇卿可現在一提到盧方朔就想起有關畢業典禮上那束花的秘密,于是問林嘉萌道,“你還記不記得高中畢業典禮的時候我收到過一束匿名花?”
林嘉萌想了一會兒才道:“哦我記得,不是那個誰……就是那個跟你一起參加競賽的男生送的嗎?你拿盧方朔當擋箭牌拒絕那個,我記得當時咱倆還讨論過這個問題。”
蘇卿可坐在沙發上,試探道:“好像不是他送的,你說有沒有可能,那束花其實是盧方朔送的?”
林嘉萌在對面尬笑:“你這個想法過于驚悚了吧?盧方朔要是能送花追女生,他現在還能是個光棍?木頭成精估計都比他有風情吧。”
是啊,蘇卿可也這麼覺得。
所以司衍的那個秘密卻更讓她覺得被釣得難受。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洗完澡換上舒适的家居服,蘇卿可點了一大堆外賣準備迎接她許久未見的室友程珠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