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比試那日,王将匪出盡了風頭,軍營裡很多人見到她,都叫她大王,後來甚至漸漸成了王将匪的綽号,這下她倒是真成了大王。
這一日午後,曹武帶着丙字營的新兵披甲奔襲,練習耐力。衆人剛跑到後山,曹武便聽見王将匪的聲音在隊伍中響起:“教頭!曹教頭!”
曹武做了個手勢,隊伍停了下來。他示意王将匪出列:“何事?”
王将匪道:“教頭,一會兒要下雨,還是大暴雨,咱們要不還是先回軍營吧?”
她見曹武不信,擡頭望了望天空:“教頭,你看天上的棉花雲,還有地上這一群群螞蟻,”她指着樹叢中的小螞蟻,大聲道:“這都是要下暴雨的征兆啊!”
“啊?”身後的新兵們聽見王将匪的話,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完了完了,我衣服洗了還晾在外面呢!”
“我鞋也在外面,這要是大雨,等我回去,都得泡爛了吧!”
“你們能有我慘嗎?我褥子和被子還在樹杈上晾着!要是真下大雨,我今晚不用睡了!”
曹武掃了眼人群中的騷動,又擡頭看了眼天空:豔陽高照,晴空萬裡,這麼好的天氣,怎麼可能會下雨?他的被子也還曬在外面呢!
“危言聳聽!”曹武斥道:“王将匪,就你事多!”這刺頭,一天天的,淨會給他找事!
“趕緊歸隊!”曹武見王将匪還想說話,搶在她前面說道:“誰再多事,一會兒全營跑完後,他多加十圈!”
王将匪聞言,識趣地閉上了嘴,轉身歸隊。
衆人繼續奔襲,果然不出王将匪所料,剛跑下後山,天上突然陰雲密布,疾風驟雨席卷而來。
此時衆人剛下山,正在回軍營的路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連處避雨的地方都沒有。曹武略一思索,山上倒是有避雨的地方,可若是雨勢不停,他們都被困在山上,那就糟糕了。
曹武思畢,馬上指揮道:“都加快腳步,速速返回軍營!”
大雨傾盆,下得又急又猛,天整個暗了下來,帶着十足的壓迫感。
雨水模糊了視線,衆人拼命往回跑,尤其是那些在外面晾曬了衣靴被褥的新兵們,被暴雨激出了潛力,跑得飛快。
等到大家好不容易趕回了軍營,一個個都成了落湯雞。
王将匪飛快地跑回寝舍,想趁着其他人還沒回來,趕緊把衣服換了。她正解開腰帶,門口突然傳來動靜。王将匪擡頭一看,是陸清安進來了。
陸清安看見王将匪的動作,愣了一下,馬上轉過身,背對着王将匪,緊張道:“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
“吓死我了,幸好是你!”王将匪松了一口氣:“你……”
陸清安打斷她,快速道:“我、我到門口去幫你守着!”
“多謝。”
陸清安拉開門,剛要出去,一個身影閃了進來,王将匪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王将石。
王将石看到正要脫衣服的王将匪,又看了看身旁的陸清安,先是震驚,随後一股憤怒襲來:“鹿觀璟!你們兩人在這裡幹什麼呢!”
王将匪氣不打一處來,将手中的濕衣服團成一團,砸向王将石:“人不大,思想倒是龌龊!趕緊出去替我守着,别讓别人進來!”
王将石依言出去,還不忘把陸清安也拖了出去。
兩人站在門口,王将石上下掃視這陸清安,厲聲道:“說!你剛才看見了什麼!是不是故意的!從實招來!”
陸清安:“……”。
王将石見他不說話,伸手扯着他的袖子:“平日裡冷冷淡淡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陸清安無奈:“我什麼都沒看到!”
“哦呵!”王将石不依不饒:“你這是什麼語氣,你還想看到什麼啊?”
兩人正在門口拉拉扯扯,前面突然傳來于大偉的聲音:“小璟,石頭,你們幹什麼呢?”
兩人擡頭一看,才發現其餘人竟然都回來了。
阿四擰了擰滴水的衣裳,想要擠進去:“快讓我進去,這身濕衣服太難受了,我要趕緊換下來。”
王将石松開拉着陸清安袖子的手,擋在門前,磕磕巴巴道:“等、等、等一下!”
包打聽不解:“為什麼?”
于大偉看着王将石,又看了眼陸清安,察覺出不對來:“你倆早回來了,怎麼不進去換身衣服啊?穿着濕衣服,多難受啊!”
陸清安和王将石對視一眼,饒是他這般缜密之人,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竟也不知怎麼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