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實在在意,那不若明日訓練開始前,你□□在校場上跑一圈,謠言自然不攻而破了。”
王将石:“……”。
“你想讓我死就直說,不用繞這麼大圈子。”王将石餘光掃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扶着王将匪往回走:“今天走得差不多了,咱們先回去吧!”
王将匪看了眼垂頭的王将石,揶揄道:“阿弟,你覺得我丢臉啊?”
“你不丢臉,”王将石道:“丢臉的是我。”
他壓低聲音:“你本來就不是男人,自然覺得無所謂,而我現在是真真切切被懷疑不是個男人!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才多大啊,就以男人自居。”王将匪笑道。
“我——”,王将石正要反駁,突然感覺視線暗了下來。
他擡頭一看,羅彪像一堵牆似的站在前面,擋住兩人的去路。
王将石沒好氣道:“讓開!好狗不擋道!”
羅彪像沒聽見似的,沒搭理王将石,倒是盯着王将匪,搖頭感歎:“啧啧啧,怪不得你像個娘們似的,真沒想到,你居然天生就沒那玩意兒!我要是你,肯定自卑到挖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見人了,哈哈哈哈哈!”
“娘們怎麼了?”王将匪不以為然:“你還是娘們生的呢!”
羅彪:“你——”
王将匪打斷他要說的話,繼續道:“你看不上女子,卻不想想,要不是身為女子的你娘生了你這個敗類,哪還輪得到你在這兒蹦跶!你自诩是七尺男兒,卻連我這個天閹之人都打不過,也不知道是誰該挖個地洞鑽進去?”
“王将匪,就你嘴皮子利索!”羅彪氣憤道:“你比我強怎麼了,以前我還納悶,你年紀輕輕的,怎會如此厲害,現在我終于知道了,原來是因為你是無根之人!傳說要想煉成一些邪門歪道的術法,必先自宮,你身為天閹之人,倒省得自宮了!”
“我看你好像很羨慕,不如我幫你也去了根,手起刀落,藥到病除,說不定你也能和我一樣厲害呢!”
王将匪勾唇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羅彪看着她那雙凜冽的眼睛,下意識捂住了下面。
“羅彪,我可以幫你,”王将石也道:“我以前殺過豬,手法利落得很,保證幫你把痛感降低到最小!”
王将石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剁下’的手勢,羅彪看去,頓覺下身一涼,他退後兩步,結結巴巴地聊下狠話:“王将匪,我、我本來是想嘲笑你一番的,看見你這副模樣,又覺得你可憐至極,你、你就不算個男人!罷了,我羅彪從不和女子計較!今日放你一馬,日後有的你哭的!”
他說完,轉身跑了,因為跑得太急,差點摔個狗啃屎,背後傳來王将匪肆無忌憚的嘲笑聲,羅彪加快腳步,跌跌撞撞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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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覺得是天大的事,在王将匪眼裡,這不過是比芝麻還小的小事,并未影響到她的情緒。背上的傷養得差不多後,她又恢複到日常的訓練之中。陸清安給她一番内調外服,身子骨不僅不之前更好了,甚至連疤都落下。
王将匪摸摸後背光潔的肌膚,端詳着手中的小瓷瓶,忍不住感歎道:“哇,小璟,你這藥,堪稱神藥啊!怕是太醫院都難求此藥吧?”
陸清安聽見她提起太醫院,神情微微一僵,王将匪并未察覺到他的異樣,腦海中全在盤算着:“倘若一瓶賣一百兩銀子,一日賣一百瓶,不出一個月,我就發财啦!”
她頗為自得:“看來我還挺有經商天賦呢!就算不當将軍,想必日後也是個大奸商!”她越想越美,甚至樂出了聲:“到時我賺得盆滿缽滿,想吃啥吃啥,想買啥買啥,哈哈哈哈哈!”
陸清安從袖中又取出一隻瓷瓶,遞給王将匪,笑道:“阿匪,這一瓶中的藥材,就不止一百兩,你賣虧了。”
“這麼貴?!”王将匪吓得一跳,差點沒拿住手中的瓷瓶,這些日子她一直用這瓷瓶中的藥膏,如今瓷瓶見了底,這麼算來,她震驚道:“那我豈不是用了一百兩!”
她看着陸清安遞過來的瓷瓶,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我也不是什麼公主貴女,用不上這麼貴的藥膏。”
“你拿着吧,這是最後一瓶了,”陸清安叮囑道:“你平日參加訓練,難免磕磕碰碰的,這藥對外傷有奇效,你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他勾起唇角:“再說了,我有錢,不缺這些銀子。”
一百兩銀子說給就給,這是什麼樣的胸襟和氣度!王将匪眼含熱淚,感動道:“小璟,你放心,三日後的考核,不論内容是什麼,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定會護你周全!”
陸清安頓了一下,溫聲道:“阿匪,我忘了告訴你,我不參加新兵的考核了。”
王将匪愣住了:“為什麼?”
“軍醫處讓我去幫忙,”陸清安輕咳兩聲:“咳咳,而且我近來身體有些不适,所以……便不去了。”
王将匪仔細一瞧,發現陸清安的臉确實比平日白了幾分,她擔心道:“你生病了?”
“就是風寒,”陸清安淺笑:“休息幾日便好,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