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安和王将石也心生疑惑,曾偷偷跟着王将匪去後山,見到她在練劍,兩人會心一笑,悄悄回去了。
看來她已從陰霾中走出,又有了新的目标,并為之奮鬥。
陸清安揚起唇角,他很期待見到王将匪蛻變後的模樣,看着她練劍的背影,他眸中閃過一絲深意。
天水清相入,秋冬氣始交。
時光飛逝,轉眼間由秋入冬,王将匪來到夥頭營已有兩個月了。從晨光熹微到月落烏啼,日日苦練,她不僅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也漸漸領會了吞海劍法的精妙之處,以心禦劍,劍随意動,身形如風,劍光如影,似流雲追月,可攬日逐風。
鄭稻看着王将匪的身法,一邊為之贊歎,一邊又暗暗惋惜:哎,如今王将匪的劍法精進,隻是這劍多少有些拖後腿,要是有一把趁手的劍就好了。
王将匪得知鄭稻的心思,卻并未太過在意,如今随着習劍,她的心态也發生了轉變,對于這些身外之事,她已經想開了:有更好,沒有也行。合适的劍,就如同遇上有緣人一般,需要運氣,也需要等待。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也冷了下來。軍營中的樹幹沒了枝葉,光秃秃的,入目皆是一片蕭瑟。
寝舍裡,王将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蒼涼之景,忍不住感慨:“今年好生奇怪,都快十二月了,怎麼還未下雪?”
胡大勇正坐在鋪上縫補衣裳,聞言不解道:“下雪有什麼好的?”
王将石驚訝道:“你們不喜歡下雪嗎?”
栓子搖搖頭,低聲道:“每年下雪,我們村死一些人。”
陸清安對上王将石的視線,知道他沒明白,解釋道:“許多窮苦人家,缺少禦寒的衣物炭火,所以很多人熬不過冬天。”
于大偉聽見陸清安的話,也歎道:“是啊,大家又不是什麼文人墨客,雪對我們來說,沒什麼特别的,反而是影響生計。”
栓子看看王将匪,又看看陸清安和王将石,好奇問道:“阿匪哥,小璟哥,還有阿石哥,你們都喜歡下雪嗎?”
陸清安不置可否,王将匪和王将石點點頭,栓子又問:“為什麼?”
“嗯……”,王将匪想了想,回道:“因為下雪了,可以打雪仗,以前在寨……村裡,每逢下雪,大家都坐在一起打鍋子,可熱鬧了!”
阿四一聽,也來了興趣,追問道:“打鍋子是什麼?”
“就是大家圍坐在一口大鍋前,将喜歡吃的肉菜等食材放在鍋中煮,然後蘸着調料吃,可香了!”王将石解釋道。
其他人一聽,腹中饞蟲都被勾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包打聽提議道:“聽起來真是有意思,那等到今年下了第一場雪,咱們就一起打鍋子吧!”
“好啊!”衆人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讨論着打鍋子時要吃什麼。
王将匪看着大家,對陸清安笑道:“哇,我真的太期待這場曆州的雪了,到時候我從廚房偷根蘿蔔出來,咱們堆一個大大的雪人,在外面玩得冷了,就回到屋裡吃鍋子,光是想想就開心!”
陸清安看着她的笑容,忍不住勾唇輕笑,對這場初雪竟也隐隐期待了起來。
這一日,王将匪如往常一樣,在夥頭營忙着削土芋,王将石坐在她身旁,今日他休沐,閑來無事,便來看看王将匪,他一邊幫着忙,一邊喋喋不休地和王将匪說着最近軍營中發生的趣事。
兩人正說着,鄭稻走進來,對王将匪交代道:“小匪啊,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你削完這筐土芋,交給老海,然後把豬喂了,就回去休息吧,今天給你放半日假。”
王将匪一聽,驚訝道:“師父,這馬上中午了,你不得給主帳送飯嗎?”
鄭稻道:“剛才主帳派人來告訴咱們夥頭營,說陸将軍他們去曆州了,要明後日才回來,所以今日咱們也得了閑,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王将匪歡呼一聲,鄭稻看見她和王将石這般開心的模樣,也笑道:“行了,你們兄弟倆忙完就趕緊去玩吧,我也得抓緊,要不然晚上就趕不來了。”
王将匪好奇道:“師父,你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