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志強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沒上手玩過,什麼相親戀愛遊戲本質都一樣,綁定一位伴侶,兩人在遊戲中過五關斬六将,刷卡過關,提高親密度。”
按照這樣推論的話,第二位出現的和紀謠談話的男人很有可能便是她在遊戲中的綁定伴侶,這樣看的話,案件便簡單多了,基本可以屬于網戀奔現,但受到了另一方的詐騙,所以,偵破的方向還是在第二位男人身上。
可現在存在的問題是,不論是通過什麼手段,都無法查到他的個人信息,線索似乎就這樣中斷了。
在審訊室外觀望的趙隊吩咐,“查前兩位失蹤人的網絡軟件注冊情況,是否有同樣的遊戲愛好。”
連接幾起失蹤案搞得局裡人心惶惶,而這些案件有一個共同點便是,看似簡單,漏洞重重的案件卻總在某一處會出現線索完全中斷的現象,涉及死亡的案件總是要比其他一類案件優先處理,現在這種對失蹤人的安危無法定性的案件,數量疊加,給局裡所有人的壓力完全大過一起死亡案。
通過對前兩位失蹤人的所有上網信息以及軟件注冊登錄一一做了排查,對比之後,發現這兩位失蹤人算不上是遊戲愛好者,但都在前段時間注冊過一款名為幸存伴侶的遊戲,同時,和紀謠一樣,這三位都屬于生活交際圈子比較簡單單一的,工作也都是需要經常加班的,比較忙碌。據此,鐘宬認為,這些人有極大可能都是因為平時沒時間找對象,所以才會下載這款以找到一個終生伴侶為宗旨的相親遊戲。
趙隊道:“立馬查這款遊戲的開發公司及注冊人,以及其他遊戲玩家是否也遭遇失蹤。”
鐘宬和餘小北一同正打算前往信息部找小魏了解這些信息,就聽到負責接聽報警電話的小劉喊他,“鐘宬,你過來一下,這裡有個電話指名要你接。”
“什麼?”
所有人眼裡流露出一絲驚疑。
小劉:“報警人指名要你接電話。”
鐘宬此時比任何人都更加疑惑,餘小北也是猛的刹住腳跟。
不消多說,鐘宬已經趕了過去接起電話,“你好,北淮市公安局。”
“鐘警官,你好,”電話那端的人語氣平靜,認真辨别的話,還能聽出來一絲輕佻的意味,“我要報警,我的同事徐小美失蹤了。”
又是一起失蹤案,在場幾人皆是凝神屏息,趙隊示意鐘宬故意拖延時間,一邊指揮技術部的人立馬追查報警電話的位置。
鐘宬手握聽筒:“麻煩您跟我們提供一些更加具體的信息,徐小美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昨天,”報警人說。
昨天,僅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内就能斷定一個人是失蹤?況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同事。那麼,需要關系多麼親近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就确定對方不是出去社交玩耍而是失蹤?
失蹤案件難以偵破的點大多在于,受害人都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被身邊的人發現失蹤了的,而這段沒有被發現的時間,則恰好是尋找受害人最好的時間機會,拖的時間越久,不僅對受害人的安危,更是對破案都是相當不利的。
不過是和前面幾位一樣的案件,卻為什麼偏偏要指名點姓要求鐘宬接電話?這似乎是要故意引起鐘宬的注意,或者至少,讓鐘宬進入大家的視線之中,引出問題:鐘宬是否和頻頻發生的失蹤案之間有着某種不可言說的關聯?
鐘宬心下了然這通電話會帶給他的影響,趙隊本來就對他頗有意見,而鐘局的态度更是明顯,技術部已經展開了對号碼的追蹤,鐘宬繼續問道:“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方便我們直接定位,請您說出徐小美的生活住址以及工作單位。”
“好啊,”電話那邊說,語氣竟然越發的輕浮,完全不像是在跟警方彙報重要信息,倒像是在挑逗一個人,“徐小美,安甯人,目前呢,也一直住在安甯市,兼職模特,就這些。”
安甯市?在場聽到這個地址的人都動作一滞,這根本就是個外省的城市,報警電話通常會直接接通城市所在地的110指揮中心,而非跨省,安甯市常住人失蹤,報警電話卻打到了外省的北淮市。
先是指定鐘宬接電話,現在又是跨省報警,很明顯,報警人是在有意引導鐘宬,但目的是什麼,卻難以猜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技術部的人卯足了勁,手指飛快的敲着代碼,趙隊神色凝重的等待着結果,鐘宬更是心裡沒底,各種猜測毫無頭緒,餘小北則在一邊查找着任何有關于徐小美的個人信息,先從徐小美的網絡活動上查起。
“果然,”餘小北無聲的口型示意,“徐小美之前也注冊過幸存伴侶。”
與此同時,技術部那邊的人額頭上汗都出來了,這幾天的線索中斷,問題全部出在網絡上未能找到需要的信息,這無疑給了技術部人員莫大的精神壓力,大家都是精神時刻緊繃,就怕不是對手黑客太牛逼,而是自己水平太草包。
報警人那邊末了語氣一松,呼出一口氣,“我能提供的就這些,幸苦你們幫我找到她,鐘警官,你可一定要找到她,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
“你能……”鐘宬話未說完,老式座機聽筒出現嘟嘟的聲音,對方已然挂斷了電話。
“有結果了嗎?”鐘宬問。
技術部無一人發言,顯然,和之前幾次一樣,毫無結果。但大家心裡隐隐可以确定的是,這次的報警人和與紀謠一同消失的人是一起的,甚至可以說,是同一個人。
餘小北見電話已經挂斷,才出聲給出她查到的收獲:“徐小美也是個遊戲愛好者,平時玩的遊戲不止幸存伴侶,簡單點的消消樂都玩,她注冊幸存伴侶的時間還不足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