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宬立刻回答道:“那我指定送上去啊。”
紀謠所有所思,“那萬一沒電梯,得爬樓呢?”
鐘宬有點頭疼:“沒電梯住二十層不是有病麼?”
“你趕緊回答。”
“你問的這叫什麼問題?”
“你回答就是了。”
鐘宬無奈道:“送呗,年紀輕輕,不就二十層麼,我平時健身都……”衆所周知,外賣員一般都挺忙的,一天送完百八十單累的飯都吃不下了,誰還有那閑工夫健身,鐘宬說順嘴了,他輕咳了一聲,暗罵自己不該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繼續道:“就是三十層,我也送。”
紀謠這種從小家境就不錯的人根本沒聽出來鐘宬話裡有什麼不對,對鐘宬随便湊出來的職業也不加懷疑,繼續問,“有人說過你是渣男麼?”
鐘宬差點坐起來,“渣男?我做什麼了,怎麼就渣了?”
紀謠歎氣:“算了,我就是測試一下你,你算通過了。”
鐘宬沒明白,“什麼意思?”
紀謠那邊草啪啦啪啦一陣響,接着沒聲了,應該是躺下了,“就是跟你這麼待着我不放心,試試你這人怎麼樣。”
鐘宬揪了一根草放在嘴邊咬着:“所以呢?你問了幾個白癡問題,就覺得我讓你放心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了?”
紀謠懶懶道:“差不多。”
鐘宬:“就你這心眼,得虧是遇上我這樣的了。”
說完鐘宬又想到了元宥,不知道元宥現在帶着受傷的徐小美是怎麼在黑暗中度過的。
必須得盡快找到元宥他們才對,而且,徐小美的身體,需要盡快補充營養元素才行。
紀謠和他都不是話多,擅長聊天的人,兩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了幾句便沒了聲音,安靜的躺了一會之後,伴着風聲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睡着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周圍灰蒙蒙的,天色陰沉的像要下大暴雨,不過已經能清晰的看見周圍的一切了。
和昨晚走出房間時看到的一樣,視野能觸及到的區域全是齊腰高的荒草,紀謠昨晚躺着的那一片地方已經不見人的蹤影了。
就剩鐘宬一個人孤零零的淹沒在一望無際的荒草中,從昨晚的聊天中,鐘宬也知道了紀謠是個喜歡單獨行動的人,完全的遊戲享樂主義者,她這是一個人丢下鐘宬行動了。
鐘宬不再多想,找小愛要了個大緻方向,開始出發,去尋找元宥,每走一步,腳底便發出清脆的噼啪聲,在草中沒辦法跑,隻能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持續性的消耗着體内的能量,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突然,腳底下哐當一聲,踢到了什麼東西上,低頭一眼,一個能有膝蓋高的木制箱子。
箱子沒有上鎖,鐘宬詢問小愛能否打開,小愛回答可以,箱子打開之後,裡面隻放着一個蘋果,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此時小愛再次發聲:“玩家你好,恭喜你獲得一個蘋果作為能量補充,獲得的能量可以獨自享用,也可以與伴侶分享。”
鐘宬明白了,遊戲果然和他之前的猜測差不多,食物不會太多,他已經走了差不多幾個小時了,才遇到一個蘋果,照這樣看的話,能量的分布位置也是很分散的,那麼,元宥帶着受傷的徐小美,如何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中完成位置轉移。
鐘宬收了蘋果,但沒有食用,他現在還不是很餓,隻能繼續向前走,希望能夠盡快遇上元宥。
徐小美的腿部帶着元宥給他臨時做出來的凝血器,血液已經止住,但整條腿都沒有辦法動彈,元宥也沒有辦法從後面背着徐小美行動,這樣會蹭到徐小美受傷的地方,他隻能一直抱着走,再強壯的人,也受不了一直擔負着另一個人的重量行走。
元宥已經停停歇歇走了快兩個小時了,他平日裡大多數的時間全部用在辦公室裡研究醫學上了,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讓他有些吃不消了,原本是想着能夠随時幫到徐小美的,但等到走出房間,看到真實需要面對的環境時,才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江易坤在遊戲前就冷眼旁觀受傷的玩家,又怎會在遊戲開始後給他醫療設備,能讓他找到機會去救徐小美呢?
“放我下來吧,元醫生,”徐小美失血過多,嘴唇蒼白,臉頰毫無血色,如果不是及時止住了血,她的命在郵輪上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元宥兩條胳膊已經酸的沒有直覺了,不得不停了下來。
“謝謝你,元醫生,”徐小美在綁定伴侶的時候暈了過去,醒來才發現自己的伴侶是元宥,她自己也清楚,那時候,已經沒人願意和她綁定了。
元宥沒有說話,職業習慣使然,他第一時間查看了徐小美身上的傷,沒有專業的醫療治療,這不過是耗時間罷了,像普通傷口一樣自行痊愈是不可能的。
元宥嘴角繃得很緊,一路上一言不發,從醫多年使他形成了一種輕微的強迫症,看見沒有處理過,慘不忍睹的的傷口就會覺得抓心般難受,而對于多數外科創傷疾病,治療的具體過程在他腦海中就像數學公式一樣,一一展開,清晰明了,他有能力完成,卻隻能眼睜睜看着而不能完成,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兩個人正在休息的時候聽到了向他們靠過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