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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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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宬回到通風管道往下看了一眼,一眼望不到底的漆黑,管道寬度剛好夠容納一個人,他将胸口上的名牌扯了下來,順着管道壁劃了下去,管道裡傳來空闊的摩擦聲,不到五秒的時間,聲音消失。

他大概猜到了白應瓊的位置,很可能是在管道的第一個分岔口,他背身從管道裡滑了下去,裡面不是封閉的,有些微的光線照進來,視線勉強看得見,滑到白應瓊身邊的時候,鐘宬停了下來,手落到管壁上,是粘膩的液體觸感,鐵鏽味混雜着血腥味,一時沖的鐘宬胃裡一陣翻滾。

鐘宬強撐着胃部的不适,輕聲道:“對不起。”

白應瓊的眼睛還大睜着,眼珠最後定在朝上看的方向,鐘宬手撫上她的眼皮,将她的眼睛閉上了。

管道能通向哪裡,鐘宬心裡沒底,他從跟着夏桐和白應瓊出來到頂層,一共也沒走多少路,可以判斷,玩家的住所,就設在這座建築的頂層,從遊戲結束返回A區大廳,到洗漱結束再到返回房間,一路也沒有乘坐任何上升的電梯,可以說,整個遊戲的基地就是設置在頂樓的。

那麼,通風管道是向下走的,從他滑下來的時間來推算,他至少向下掉落了十米的距離,相當于普通樓房的兩層到三層,現在落到了哪裡,還能不能回得去,他都不知道,隻知道是一定要繼續向前的。

向下滑行的管道結束,接下來是左右通向的管道,鐘宬隻能伏下身體趴着,用胳膊肘拖着身體向前移動,管道中寂靜無比,連自己沉重的呼吸都帶着巨大的回音,前進時衣服布料與管壁摩擦的窸窣聲,沉悶的心跳聲,鐘宬知道自己此時最應該全神貫注,可還是忍不住想到了老爸,鐘申義。

當初自己橫了心報考公安大學時,老爸連着一個暑假都沒給他好臉色看,一邊教導他成為一個遵紀守法報效社會的公民,一邊又極力的反對他在報效社會這條路上好好走下去,用老爸當初罵他的話來說:“死腦筋,一條路走到黑,報效也好,報複也好,可以走的路多了去了,偏選這一條最不好走的。”

鐘宬當時回答:“哪條路都不好走。”

鐘宬聽着自己的心跳聲,砰砰響亮,和他當初收到大學通知書時一樣,熾熱真誠,人總要做出決定,然後接受決定帶來的代價,不管代價是什麼。如果真的那麼害怕犧牲,那麼,一開始,就應該要退縮了的,為什麼那麼多可以退縮的機會,都錯過了呢?

恍惚間,鐘宬想,或許他一直在等這一刻吧,不向老爸證明什麼,而是向自己證明,證明他可以做的到。

可是,做的到什麼呢?

鐘宬苦笑了一聲。

下面傳來人說話的聲音,說什麼聽不清晰,鐘宬爬行的動作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呼吸跟着放緩,下面兩分鐘後沒了動靜,管道裡的光也跟着暗了下去。

鐘宬耳朵貼着管壁,仔細的聽着,沒有任何縫隙可以窺到下面什麼情形,隻能靠聽,所以他現在不知道對方是否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也和他一樣等待着他的出現,還是真的隻是離開了。

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這裡有人,說明他摸索的方向是對的,這座建築内部構造怎麼樣,他完全沒有頭緒,就談不上按着腦海中的地圖行動這種事了,隻能靠直覺摸索。

屏息等了一會之後還是沒聽到任何動靜,鐘宬試着又往前面爬了一段,停下來,側耳聽,無事,繼續爬,一直往前爬到整條管道的盡頭,出現另一個分岔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分岔口有一片可拆卸的氣孔扇,可以看見外面。

從氣孔往外看,外面是一個類似實驗室的地方,一張白色單人床,床一周布滿了各種實驗儀器,以及心電測量儀器,這不是,這不是手術室裡才會有的東西麼?

鐘宬吃驚,這裡有如此專業的醫療設備,卻任由徐小美自生自滅!視線從床上挪開,看到一側的牆壁時,江易坤的臉正空洞的盯着他的方向,那雙眼睛中沒有瞳孔,昏暗幽綠的實驗室内,比地獄中的惡魔更勝一籌,鐘宬心髒像是被隻無形大手狠狠攥住,忘記搏動,血液倒流,全身雞皮疙瘩一層接着一層起立,脊背冷汗直往外冒。

和那兩隻黑洞對視片刻後,鐘宬發現,那不過是一張面具,和江易坤臉頰一模一樣的面具。

到底是和江易坤一模一樣的面具,還是,江易坤那張臉原本就是張面具?

排氣扇四角都有螺絲定着,鐘宬慶幸自己沒把名牌丢掉,他用名牌尖角将四邊螺絲慢慢旋開,把着排氣扇兩角,将其輕輕拆了下來。

他的位置正好是在實驗室的房頂上,從管道裡面出去時,為了不在落地時發出聲音,鐘宬幾乎是在腳尖觸碰到地面的一瞬間,借勢團身一滾。

保持十倍謹慎,小心翼翼,從實驗室摸出去之後,又是一條不見頭的白色走廊,空無一人,走廊甚至沒有安裝任何監控設備,鐘宬最後擰開一間房鑽了進去,雖然他已做好了這群人就是瘋子,他有可能會遇到任何不可思議的事,但看清室内布局的時候,鐘宬還是感到了震驚。

一整排的機器設備,設備上閃着紅藍點,上面有很多開關,按鈕之類的東西,機器上面的牆壁全是一塊塊分開的顯示屏,這都是什麼?

控制整個大樓的東西嗎?所有的小愛就是由這東西控制的麼?帶他們逃離第一關地圖區的容器也是由這些東西控制的麼?

鐘宬走到機器跟前,彎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标了字母的各種鍵,突然看到兩個顔色鮮明的圓形按鈕,一個代表開始,一個代表結束。

開始什麼?結束什麼?

按下結束鍵,會發生什麼?

為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此時卻沒有一個安保人員?

這一念頭剛冒出頭的時候,鐘宬便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是真的沒人守還是故意沒人?

反應過來之後,鐘宬轉身就要往外面走,房間燈光猛的亮起,刺眼奪目的光線針一樣悉數紮進瞳孔中,鐘宬不由眯了一下眼睛,一道熟悉的聲音,仿佛蛇吐着紅信子,呲着毒液,蜿蜒蔓延至耳根,“鐘先生是迷路了嗎?玩家休息區,好像不在這裡哦。”

鐘宬睜開眼睛,恰恰對上江易坤那雙寒冰深不見底的眸子,他直視着那雙眼睛,心底騰起被耍了的憤怒來:“這裡是哪裡?”

江易坤:“你既然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又怎麼來到這裡的?”

鐘宬朝江易坤走近一步,周圍立刻響起一陣咔哒哒的冷兵器聲音。

數十人舉着進口輕機槍對着他,那架勢,他如果再敢向江易坤靠近一步,不需要這麼多挺槍,一發便能将他打成一灘爛肉。

鐘宬看不見周圍所有人似的,走近江易坤的腳步沒有停下來,一旁一挺槍幾乎要戳到他的太陽穴上,江易坤微笑着擡了一下手,舉槍人不再有動作,鐘宬一直到腳尖碰上對方了,他才壓低聲音道:“一直戴着面具生活,不容易吧?是什麼原因導緻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江易坤臉色明顯變了變,但那僵硬的詭異感不過轉瞬即逝,随即依舊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微笑:“你想看我的真面目嗎?這世上可沒幾個人見過我的真面目呢,除了一個人,其他見過的都已經不在了,你就那麼急着跟其他人一樣消失嗎?”

“那個人是指小姐麼?”鐘宬道。

江易坤這回并沒有太震驚,他顯然已經猜到鐘宬是如何知道的了,“鐘先生果然無所不知,不過,小姐這個人,你知道太早了。”

“什……”鐘宬剛想開口,就看到江易坤朝旁邊架着機關槍的人點了點下巴,接着,頭部便是一道重擊,雙眼一黑,沒了意識。

……

幽幽的燭火撲朔迷離,清脆的銀器與瓷器撞擊聲,敦厚古老的紅木方桌一周,四位儀裝得體,舉止優雅的人圍坐在一周,短邊中間坐着的女人,柔順的長發精緻的别在耳後,嘴唇一點亮,櫻桃一般紅,嘴角微微翹着,萬事勢在必得的自信姿态。

在她的對立面上,坐着的正是江易坤,松弛的靠在真皮椅子中,裁剪良好的西裝褲完美的修飾着腿部線條,一條腿交疊在另一條上,皮質皮鞋锃亮,兩手安逸的交叉放在小腹前,看着對面的女人:“姐姐,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他?”

被叫了姐姐的人不語。

一旁金發碧眼,高鼻梁深眼窩男人操着一口拗口的普通話道:“小姐,他必須死,中國老話說的好,殺雞儆猴,如果不殺他,恐怕還會有其他膽大的玩家效仿他。”

小姐緩緩從容道:“不會有人比他更膽大了。”

江易坤低頭笑笑:“姐姐恐怕是忘了拿刀威脅我保镖的那位了。”

小姐道:“他麼,他的膽大隻在一個領域内,其他時候,他還是挺乖的,不用怕。”

金發碧眼道:“小姐,你那位搭檔呢?他可是一位退役軍人,渾身是膽的樣子。”

小姐:“厲淩峰麼?我會看好他的。”

江易坤:“所以,姐姐的意思是放了他,讓他繼續回到遊戲中麼?這次幸虧是發現的早,才沒有讓他做出什麼事來,不過,還是折了我們兩個人,他是個很危險的人,不應該有特例,我看,還是按照淘汰方式處理的好,就像Kavin說的,殺雞儆猴。”

另一位紅發藍眼的道:“我也認為應當按照江先生的意思執行,如果放他回去,下一次,不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事來,而且,這也破壞了遊戲的公平性,破壞規則的玩家就應該一律按照淘汰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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