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燭火将整個房間照的一片溫馨,純白寬大被罩上投影出淺淺陰影,羊絨毛毯從腳下一直鋪開,将整個房間襯的格外舒适,伴着搖曳的燭火,一切暧昧的無法言語。
桌面兩邊是鮮嫩Q彈的牛排,插在冰桶中等待被開啟的紅酒,寬敞,配置齊全的房間,赫然昭示着第三關的主題。
鐘宬和元宥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一時間忘記了身體的疼痛,“我草……”鐘宬一時之間喪失語言功能。
大概是之前的遊戲場景過于殘忍,讓他們一時難以回神。
兩人沒有往裡走,就站在門口,靠着牆壁滑了下去,鐘宬呼出一口氣,輕聲笑了一聲,“謝謝。”
元宥仰着頭靠在牆上,露出一截白淨的脖子,喉嚨上下滾動,“謝什麼?”
鐘宬強撐着舉起手上的手環晃了晃,“謝謝你……喜歡我。”
元宥偏開頭沒說話。
房間一時變得安靜下來,隻能聽得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地上大面積鋪開的毛毯将整個房子烘的格外讓人有睡意,元宥阖上眼皮,雙手自然的垂在兩邊,鐘宬盯着他看了很久,眼神像畫筆一樣,從額頭描繪到鼻頭,再從鼻頭掃過線條形狀極好的嘴唇,最後到了那半截令人垂涎的脖子,整個人看上去憔悴無力,簡直像隻小綿羊等待着被惡狼撲倒,連皮帶肉吞食殆盡。
鐘宬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喉嚨幹澀的上下滑動着,有些美味,一旦嘗到了,就會很輕易的上瘾,而美食就這樣,門戶大開,唾手可得。蛋黃色的暖光在他臉上流連,那雙眯狎起來打量元宥的眼睛充斥着赤裸裸的貪婪與欲望。
“元宥,”鐘宬低沉沙啞的聲音道,拉長的聲音中浸泡着無限的纏綿與暧昧。
“嗯?”含糊不清的一聲,這人已經累倒了,随地就能睡過去的程度。
鐘宬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手環哔哔的響了起來,該是第三關的遊戲任務了。
果然,小愛道:“歡迎來到幸存伴侶第三關,這一關的主題是表達,要求玩家兩人在三天之内完成1000分的喜愛值。”
小愛聲音消失了,随即而來的是掉進冰窟的沉默……
一千分……
在這個房間裡……
怎麼才能弄夠這一千分?
他跟元宥嘴皮子差點親破,也就得了幾十分……
兩人直接呆了。
可不呆了麼。
照這個分數來看,他們兩人這三天幹脆啥也别做了,就親嘴得了,估計這樣才能活着出去,好家夥,一關比一關難過,好不容易以為是讓人中途緩一下,才整到這麼個環境來,合着是換種方法讓人死。
沉默不知保持了多久,聽上去是正經的一千分,但聽在鐘宬耳朵裡,簡直就像是扔進去成片的桃色畫面,主角還不是别人。
他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試圖打破尴尬的局面,但咳完卻覺得更加心虛了,“你難受嗎?”
“嗯?”元宥看向他。
“我是說,你的身體,”鐘宬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以及幹涸的血迹道,“還疼嗎?”
“還好。”元宥看上去倒是比想象中平靜的多。
“我剛看到房間裡面好像有浴室,先洗洗吧,”鐘宬說。
“哦,好,”元宥回答,卻紋絲不動。
“怎麼了?”鐘宬問,“是不是起不來了?”
“我想多坐會,你先去洗吧,”元宥說。
鐘宬手撐着牆站起來往浴室方向去了,走門口了,卻沒進去,想了想,咬牙又折了回去,将元宥攔腰一把抱了起來,元宥一直到人懸在空中了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你做什麼?”元宥在鐘宬胳膊中後向傾了傾,和鐘宬貼上來的胸膛之間隔開了些距離,眼裡難得的流露出些無措與慌亂。
鐘宬低頭看着他,元宥有些說不上來是驚着了還是抗拒的反應讓他有些不好受,這一千分,道阻且長,任重而道遠。
“帶你洗澡,”鐘宬說。
元宥想說什麼,試了兩次,終于還是把原本要說的東西全部咽下去,最後沉默的點了點頭。
元宥的反應總是讓人出乎意料,好像可以任人為之,但又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田不讓人靠近,他似乎是在妥協,卻又似乎在試着以自己的方式靠近。
鐘宬一直等着他說點什麼,一直把人抱進浴室了,元宥還是沉默着,眼簾淡淡的垂着,一張溫潤卻又帶着些冷漠犀利的臉上布滿疲憊的痕迹,讓他整個人看着格外的脆弱,楚楚可憐,經不起折騰,鐘宬定定看着那張臉,有幾分猜不透這副撩撥得他心癢難耐的皮囊下面到底包裹着怎樣一具靈魂。
腳跨進浴室後,鐘宬再次停住了,浴室的風格簡直比外面還要奢華,牆壁是高奢的銀灰色大理石,暖黃的燈光将整個浴室襯的更加私密,而最讓他驚訝的是,出水的不是花灑,而是雙人浴缸。
不管是外面卧室的風格還是浴室的風格,無一不赤果果的昭示着自己的作用,讓入住者盡可能的享受在這間房間裡度過的時間。
鐘宬抱着元宥來到了浴缸邊上,浴缸裡早就準備好了熱水,水上面甚至飄着紅色的花瓣,鐘宬一直以來壓制着的欲望簡直要随着漂浮的花瓣溢出來。
抱着元宥的手臂上不知不覺爬滿青筋,後背肌肉緊緊張的突起,抱着元宥的手上不自覺多了些力度,然而,他自身對這些變化,卻渾然不知,大概是心思被更值得關注的東西奪去了注意力。
“鐘宬,”元宥輕聲出聲,“放我下來吧,我自己……我自己來。”
“好,”鐘宬回答。
元宥站在浴缸旁邊,解開上衣,動作利落的将折騰的不成樣的衣服脫了下來,他也不避着鐘宬,就那麼坦然的開始接着解褲子上的腰帶。
元宥完整的上半身完全清晰的展露在鐘宬眼前,雖然在之前幫他擦身時已經看過了,但現在,一線不挂的肌膚,混在連空氣都充斥着暧昧的氣氛中,對鐘宬這樣一個純GAY來說,當真是一種難以視而不見的誘惑。
相比鐘宬,元宥身體有些薄,腰腹處收的緊緊的,胸膛上薄薄的肌肉線條延伸到突起的鎖骨,再向上便是那顆令人想要吞掉的喉結。
“那個,”鐘宬覺的他整個人頭暈暈的,明明是他要給元宥洗澡的,到最後一步卻有些臨陣逃脫的感覺,何況,他不希望元宥是在因為喜愛值而有意委屈自己迎合他,如果是這樣,他甯可沒有這些喜愛值,也不願意元宥心裡覺得委屈,他偏開頭說,“我先出去。”
元宥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