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先從座椅下搬上來一個帶着銅鎖的木盒,“這個是我在醫生的房間找到的,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鑰匙,所以還沒打開。”
“我鑰匙壓根兒沒藏,你還沒找到?”
醫生眉頭緊皺,表示不能理解。
偵探聞言大笑。
管家:“……”
他裂開了。
“跳過這條。”
他拿出了半截小紙條和一封信件。
“我在他房間裡發現一個小紙條,還有一封信。”
紙條内容:确認少帥非大帥親子。
信件是别人給他的回複,重要内容為:少帥母親早死,無人知其身份。
管家說到此,偵探又補充了一點自己方才打聽到的消息:有蘇家仆人看到高醫生下午7點多鬼鬼祟祟去了後門。
“等會!”
少帥瞳孔一縮,突兀的信息有些炸裂,“你打聽我做什麼?”
醫生悠悠道:“想要确認一些東西。”
偵探盯着兩條線索看了幾秒,望向少帥問:“你不是……大帥的,親生孩子嗎?”
少帥懵懵地搖頭,“我不知道啊!”
偵探轉而看向醫生,“所以他是你的……?”
對方抿唇笑了笑,語氣輕柔,“你猜猜。”
偵探:“你鬼鬼祟祟去後門,就是有人給你遞的紙條?”
醫生點頭默認。
管家接着分享下一個線索:是在醫生房間找到的玉佩,但是很明顯是被分開的一半。
他疑惑道:“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别人的,反正他房間裡沒有另一半。”
“這兒!”少爺舉手呈出,“我在嫂子房間找到了另一半。”
偵探拿起兩個一半。
剛好,能拼湊成完整的一塊。
少爺意味深長地笑着,“我大哥屍骨未寒啊!”
兩個當事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管家眉目一挑,義憤填膺,“這個女人啊,真是不簡單!和二少爺暧昧不清,又和高醫生有一腿,诶,家主死不瞑目!”
夫人正醞釀情緒,聽他一說話,頓時破功。
偵探拍了拍桌,“淡定淡定,說不定隻是朋友,先别瞎猜,來,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
夫人情緒慢慢回籠,淺淺說了下自己與高醫生的關系:
“我們兩個……是青梅竹馬。
“兩家長輩認識,我爺爺和他爺爺關系特别好,我們家是從醫的,他們家從商的。
“他有一個很出色的弟弟,選擇了繼承家業,而他跟我一樣,從小希望可以當醫生。我們上的同一所大學,既是青梅竹馬,又是同校師兄妹。
“畢業之後,在一家醫院工作。”
“嗯……”偵探表情有些複雜,“所以你們實際的關系是……相愛的?”
夫人沉默不語。
衆人齊刷刷看向二人,滿是八卦的意味。
偵探汗顔:“好趴這下徹底辯解不清了。”
管家好奇道:“那後來怎麼,就分開了呢?”
“你問他。”夫人怒火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問這個渣男是怎麼辜負我的。”
醫生沉默了會兒,給出回應:“不是渣男,沒渣你。”
夫人冷嗤一聲,“渣沒渣你自己心裡有數。”
這時小姐為他鳴不平,“嫂子,你都嫁給我哥了……人家這還沒結婚呢,要渣不也是你渣啊?”
夫人一噎。
管家順着小姐此話附和道:“嗯,他應該不是個渣男,他還是喜歡你的。”
他分享了下一個線索:一條項鍊,紫色的墜子内裡刻着個“姝”字。
“你名字不是叫靜姝嗎,你送他的東西他還珍藏着。”
夫人攤手,神情一言難盡,“我可沒有送過他這個。”
“哦?”管家擡眼看向醫生,“那麼就是你要送給她的。”
醫生沒否認,“墜子是原本要送給她的。”
管家一笑,看着夫人,“所以啊,他是喜歡你的,他心裡有你。可能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不得不疏遠你。”
“切。”夫人滿臉寫着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此時少爺抓住了重點:“是要送給靜姝的,但可能不是現在這個高醫生要送的。”
夫人用書本遮住半張臉,眼睛瞄向他,帶着贊許道:“你很有想法哦。”
偵探又問管家:“你還有嗎?”
“沒了。”
偵探震驚,“你的時間都幹了啥啊。”
“我說了我一直在找鑰匙!”管家強調自己的重點,“鑰匙,那個鑰匙沒找着。”
偵探揉了揉太陽穴,“這完全不能盤出他的故事。”
夫人笑說:“線索在那裡對你也沒用,我幫你補充。”
管家翻白眼。
夫人将自己在醫生房間找到的一封舊報紙拿了出來。
是一年前的報紙:内容大概是蘇源與楊少帥揪出潛伏在江城的斬之會卧底,誅殺所有斬之會組織人員,其中以行動組組長“白鴿”為主。
夫人用紅筆劃出重點,“這個報紙底下有幾行小字,都是說的這位白鴿組長曾經在江城幹過的事兒,上面搜集情報、傳遞情報之類的被畫了圈。”
随即問:“你和這位白鴿認識?”
醫生沉思片刻,模糊答道:“可以說有關系。”
“那這個圈圈……代表事情是你做的,還是你參與過?”
“我有參與。”
夫人接着上證據,“還有一封上個月的報紙,内容提到一個斬之會代号叫做[白鹭]的人。”
“就如少帥所說,這個白鹭做了許多暗殺的事,他的每一個計劃都很成功,且沒有在現場留下過疑點。”
“這份報紙上白鹭兩個字被畫了圈,旁邊标注了幾個字:不負所望。”
偵探成功被戳中笑點:“一群憨憨,心裡想想就算了,還非要寫出來。”
夫人好奇猜測道:“所以你——是白鹭?”
醫生面含笑意,“這個證據沒有證明我是白鹭。”
“那你認識他?”
他再次給了模糊的回答:“也可以說有關系。”
偵探轉頭問少帥,“白鹭是斬之會的對吧?”
少帥疑惑,“之前蘇家的人應該都見過高醫生,他怎麼冒充?”
夫人突然回憶起什麼,“我有一個關于高醫生的事情,想說一下。”
偵探點頭,示意她說。
“因為我們倆從小認識的,我對他是特别熟悉的。
“但是——現在的這位高醫生,和我記憶裡有一些區别。
“還有比較重要的一點,在他房間裡有好幾本醫學知識相關的事,我略微翻看了下,連最基礎的他都在看。”
偵探聽出她的意思,“你覺得他不是真的高醫生?”
夫人微點頭,“隻是小小猜測一下,不能确定,畢竟……”她一頓,眼帶濕潤地看向醫生。
小姐忍着笑插話,“畢竟相愛過?”
夫人不語。
偵探問:“你現在還喜歡着他嗎?”
夫人沉默了兩三分鐘,大方承認:“我是喜歡他的,一直都喜歡。”
“哈哈哈!”管家登時大笑,擡了擡下巴,看着小姐,“你哥頭上長草了。”
小姐無奈笑着,滿嘴哀怨:“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偵探趁着八卦的心,緊接着又問醫生:“你呢,喜歡她嗎?”
醫生沉默不答話。
偵探拍桌,試圖從他冷漠的表情裡尋出答案:“你不是真的高澤吧?”
醫生眉眼一彎,笑得似狐狸,“你有證據證明我不是他麼?”
偵探:“……”
有證據我還會問你嗎,我不就直接錘你了。
少帥十分好奇:“他冒充的話樣子怎麼處理,我們有這種地步的易容嗎?”
夫人思索着:“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有。一會兒再着重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