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的除了寒落兄妹，就隻有素顔和季舒玄了。
他怒吼：“楚敏，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啊！！！”
素顔滿臉無辜：“鏡頭沒關也能賴我啊，又不是故意的。再說，這熱鬧的場景，不就是你盼着的嗎，給你節目增加熱度。”
蘇默怒恨拍桌，一口牙快磨碎，“這尼瑪不是當衆出櫃嗎？影響不好懂不懂！你知不知道蕭漓又轉發我官博了？要是上了熱搜有人罵阿星你負責啊？”
素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網民沒這麼無聊。再說，舒玄家那麼有錢，花錢悶一悶不就好了。”
蘇默努了努嘴，還是氣鼓鼓的。
素顔沖他眨眼一笑，主動湊過去拍着他的胸口，哄道：“好啦好啦，不氣不氣，不是什麼大事，師父本人都不在意，你怕什麼。”
蘇默雙手捂臉，“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家阿星被拐走了……”
素顔：“……”
“他有病。”素顔總結，“咱們不理他。”
季舒玄陪着素顔說了半小時的話，困起來才準備上樓。蘇默那口氣還沒咽下，拽着他警告：“你别欺負阿星啊，他身體不太好。”
季舒玄一哂，“他身體怎麼樣你很了解？”
“……”
蘇默牙根咬得發酸，“你你你你你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
阮星漣确實是困得很才先離開的，洗完澡一秒看手機的精神都沒有了，上床就睡了過去。
但睡得不深，外面動靜一起就驚醒了。
他剛想去摸手機看看時間，鼻尖一陣酸，連着打了三四個噴嚏。
“還沒睡着？”季舒玄推開房門，朝裡問。
阮星漣咳嗽了兩聲，“被你吵醒了。”
他閉眼躺了幾分鐘，季舒玄輕手輕腳走了進來，一躺下就要抱他——
“你不知道困嗎？”阮星漣問。
“我、還行啊。”季舒玄強行把他扯進懷裡，“是不是不舒服？”
“……”阮星漣也懶得掙脫了，“非要挨這麼近才睡得着？”
季舒玄蹭了蹭他的側臉“擔心你睡不慣生床，會做噩夢掉下床。”
“……你覺得我是玻璃做的，一摔就碎一地了。而且，都睡了這麼多回了，你現在才說這話，不覺得晚了？”
季舒玄笑着說：“摔疼了，我心疼。”
阮星漣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随你了，睡吧。”
但季舒玄說不困，是真的沒困，乖了幾秒又低頭親他。反反複複好幾次，弄得阮星漣都沒了困意。
“你……”
他清晰感受到季舒玄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呼出的氣息很是燙人。
“你會後悔嗎麼？”他忽然間問。
“後悔什麼？”
“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
季舒玄默了三四秒，說：“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有多好，也不是為了你的好。隻是喜歡你這個人，你的缺點我也都喜歡。”
阮星漣不禁笑了，脫口而出：“是跟蘇默學的甜言蜜語？”
“才不是。”季舒玄急急為自己辯解，“都是心裡話，你問了，我便直白點說了。”
阮星漣眉頭跳了一跳，掩嘴輕咳，“你啊，其實跟從前沒有多大變化。”
“嗯？”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那時年少，對我的喜歡隻是淺顯的，或許對這段感情并沒有那麼珍視……”
“阮星漣——”季舒玄突然翻過身按住他，打斷道，“從來都不是淺顯的喜歡，是愛。不管得到與否，我都會珍視。”
“我愛你啊阮星漣。”
他低頭抵近，呢喃：“會一直愛的，會越來越愛的。”
“……”阮星漣被他燎得一陣顫栗，輕喚，“玄玄。”
“學長，真的别睡了吧。”
這聲稱呼刺激到了季舒玄，隐忍徹底瓦解。
“不是，等一等。”阮星漣試圖按住他胡亂挑撥的手，“今天真的很困。”
“一會兒你就不困了。”
季舒玄反過來鉗制住他的手，一寸寸親吻着，動作溫柔又帶着珍惜。
阮星漣抿緊嘴唇，被他的親吻和觸碰刺激得逐漸失了理智，心裡防範徹底潰不成軍，淹沒了所有理智。
“……”
“我真後悔當初沒去找你。”
失去意識前，他依稀聽見了這句話。
***
近期江源多雨，當晚又是雷雨相伴而落，難免擾眠。
季舒玄也是這幾日才發現，阮星漣有些怕雷聲，時而半夜會被驚醒。
許是疲憊，這夜季舒玄擁着他，他睡得很安穩。
早上兩人都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季舒玄微微睜開格外困倦的雙眼，順着聲音摸到手機，按斷了鈴聲，湊近阮星漣低聲說：“電話啊，接不接？”
阮星漣躺着沒動，含糊不清地說了聲“困”。
季舒玄定睛看向屏幕，是蘇默。
這個人，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他猶豫幾秒，按了接聽。
那邊的聲音如意料之中響徹：“阿星，有時間嗎？晚上一起吃個飯，商量點事兒！”
“他還在睡覺。”季舒玄盡量壓低了聲音。
“……”
良久的沉默之後，蘇默反應過來，瞬時炸了。
“季舒玄！！！！”
季舒玄撕了這人的心都有，“你小點聲行不行。”
“姓季的！你怎麼接他的電話？！！你昨晚又對他做什麼了！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許欺負他！你當我和陸謹一是死的嗎！！”
“……”
這家夥，對比之前每次找他幫忙時候的态度，真是三百六十度大轉彎。
季舒玄耐着性子聽他發作完了，“一會兒他起來了我叫他給你回電話。”
“等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你……”
季舒玄直接挂了電話，順便看了眼時間。
已經九點半了。
“蘇默真的好吵。”阮星漣弱弱翻了個身，“你完全可以不接他電話的。”
季舒玄放了手機，躺回去重新将人抱住，軟着嗓音喚道：“學長……”
适才掀了被子有風透進，阮星漣涼了一陣，這會兒突然燙人的溫度靠過來，意識陡然清醒了幾分。
昨夜這人便是這樣一遍遍喚他，帶着誘哄般在耳邊呢喃：“别忍……不要忍……”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季舒玄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昨夜出了好些汗，沒着涼吧？”
阮星漣抽出手，含混道：“别吵，我真的真的好困。”
季舒玄遙想昨夜，的确折騰得夠嗆，收回了要煩他的心，“那繼續睡吧。”
阮星漣咳嗽了聲，無意識地往他懷裡一鑽，悶聲說：“你好精神。”
話說完他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