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你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

季舒玄無比歡快的語氣：“你。除了你還是你。隻有你。”

“……”阮星漣耷拉着眼皮，犯困，“回我那兒吧，不去淺之。”

他摸出手機，悄咪咪給寒落和蘇默發了條消息。季舒玄沒在意他這小動作，“行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家裡你說了算。”

“我說了算——”阮星漣語調微揚，“在床上的時候怎麼沒強調我說了算。”

他也會在白日說這種話……？

季舒玄眉梢一挑，揶揄道：“我沒讓你舒服麼？”

“閉嘴。說話記得過腦。”

季舒玄一笑，“怎麼這麼害羞？在床上的時候也不這樣。”再說，話題好像是他自個兒挑起來的。

饒是涵養再好，阮星漣也沒忍住白了他一眼，“季舒玄，你話太多了。”

季舒玄小聲嘀咕：“你今天一直跟我爸媽他們說話，都沒理我幾句，我現在想補回來。怎麼，不行？”

阮星漣困得很，說話有氣無力的，但還是尋了個話題，“我突然好奇你爸媽怎麼結的婚，商業聯姻？”

“嗯……”季舒玄哼了兩句歌，“比較戲劇性。感情、商業，一半一半吧。本來是彼此都不想聽長輩安排，相互看不順眼。

“後來有一回，我媽一個人逛街被賊匪搶了東西，一個帶着小男孩的小姑娘見義勇為，拿回東西還逮住了人。

“路人報案，來的幾個警察裡，其中有一個是我小姨。

“幾人一起被帶到了警局，警官們發了好大一面警旗給那個小姑娘。我媽表示感謝，請人吃了頓大餐，那孩子就纏上了她，黏黏糊糊的，我媽親自開車送了人回家——”

阮星漣腦子轉得很快，“那個孩子，是季二爺？”

季舒玄小雞啄米般點着頭，“對咯，就是我二叔。那個姑娘，是我姑姑。

“我二叔那個時候才五六歲，乖巧粘人。我媽可喜歡他們姐弟了，當親的弟弟妹妹對待的。

“有那倆在中間牽紅線，一來二回的，他們對對方看順眼了，半年沒到就結婚了。”

“……”阮星漣真的快睡着了，勉強也提不起精神，“我困，眯一會兒。”

“學長……”

“安靜。晚上再補給你。”

季舒玄磨着牙，想借機多要一點補償，“那，晚上你多主動一些呗。”

“嗯。”

“答應了？”

“嗯。”

“還有就是……”

“晚上再說，晚上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季舒玄心滿意足，切了溫和一點的歌單。

***

這晚阮星漣主動了。

很主動很主動。

主動得季舒玄有些夢幻。

“……？”

處處透露着不對勁兒。

季舒玄摁着他從浴室折騰回床上，事結了兩回，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和許靜隅單獨待的那十三分鐘，說了我什麼壞話？”

阮星漣微微仰身，貼近唇畔又是一吻。

他沒回答問題。

“你……”季舒玄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結論是正确的，“許靜隅跟你說什麼了？”

“說了什麼？讓我聽聽。”

“沒什麼。”

“……”

他有什麼壞話可以讓他們聊？

還是許靜隅說了他的壞話，阮星漣背地裡笑話他了？覺得歉疚？主動補償？

季舒玄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阮星漣都快入夢了，他猛然将人往懷裡一拽，無比糾結：“和我姐到底說了什麼啊？”

被驚醒阮星漣也沒生氣，但也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你是好奇寶寶啊，什麼都要刨根問底。”

季舒玄問道：“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阮星漣反問：“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一定是說了壞話。

“說說，我好奇。”

阮星漣猶豫了半分鐘，“明天我得去公司了，所以……”

明明答應了天天在一起陪着的。

才半個月。

季舒玄不死心地問：“對你來說，掙錢重要還是我重要？”

“二選一。”

阮星漣不想陪他幼稚，“困了。睡覺。”

“你先回答我。”

“明天回答你。”

季舒玄手往他腰間一環，“不回就不回，那你先别睡。”

阮星漣微微側身，“什麼？”

季舒玄手一施力，将他整個人撈起，位置翻轉。

“再做一次。”他輕飄飄地說。

阮星漣眸中凝水，百般無辜，“我能拒絕麼？”

“能。”

“但我不依你。”

“……”

他輕輕歎息了聲，“季舒玄，年輕人要懂得克制。”

“那你别勾我啊……”

年輕人不懂得克制。

年輕人沒得到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