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明聽見問話,忙起身迎接,隻見她臉上淚痕仍在,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若雲的死,還是因為不知今後該何去何從。
“二位公子,怎麼回來了?”她手上動作停止,泛紅的雙眼中露出驚喜,但隻是轉瞬即逝,很快便又沉浸在深深的無可奈何當中, “許父答應讓我離開,可是我...我不知道能去哪裡,隻能回到知州府,看看情況。”
魏思暝将身後的關子書拽了過來,介紹道:“這位是關子書,日月重光的弟子。”
褚昭明淡淡行禮,問了聲好。
魏思暝也不多做寒暄,直接問道:“褚姑娘,不知你是否願意入日月重光門下,拜甯文長老為師?”
聽到此話,褚昭明瞬間瞪大了雙眼,仿佛不敢相信般,結結巴巴道:“李公子,請...莫...莫要說笑。”
魏思暝點點頭。
褚昭明仍是不敢相信,可眉間的憂愁分明散了幾分,再次确認:“李公子,你說我嗎?我可以拜日月重光門下的甯文長老為師?”
魏思暝再次點點頭。
見她仍舊不敢相信的樣子,關子書大手一揮道:“你放心,我現在就可以給師尊傳信,叫她十日後在日月重光山門處等你。”
褚昭明急道:“不,不,關公子。”
關子書正要調動靈力隔空傳信,聽她拒絕,急忙停了動作,以為她還有什麼顧慮,問道:“怎麼了?我師尊人很好的,若是你擔心自己天資平平,也可以與她學習醫藥知識,雖然修行的日子苦了一點,但總比你回去好。”
褚昭明不知是興奮還是怎樣,話都說不利索:“不是,不是,關公子,我是說,不用十日,若甯文長老方便的話,五日便可。”
白日隐道:“褚姑娘,這一去便不似在這裡一樣自由,你可以慢慢與家人朋友告别,不必急于這一時。”
褚昭明道:“隐公子,我沒有什麼人好告别,若是可以,我想今天下午便啟程,算一算最多五日,便可到日月重光。”
她臉上笑容真摯,眼睛裡不再是毫無希望的,這還是白日隐第一次見她如此神情,想必她是真的高興。
關子書可不懂這些,他深知在日月重光裡的日子有多難熬,忍不住勸道:“褚姑娘,你...”
卻被白日隐阻止,他沖關子書搖了搖頭,道:“那便五日吧,子書師兄。”
雖然不知為何,但阿隐說的,定是對的。
關子書立刻給甯文長老傳了信,叫她好生關照。
臨走時還不忘悄悄與褚昭明囑咐道:“見到師尊,不要說我與阿隐師弟在一起。”
褚昭明雖不懂為什麼,但還是點點頭表示答應。
她對關子書此刻馬首是瞻,說什麼都聽,師兄不讓她說的,定然不會去說。
與褚昭明在此處告别,白日隐與魏思暝便帶着關子書回到了宅院。
關子書一進屋子就看到了那張大床,指着魏思暝的鼻子一頓臭罵:“你!你你你!你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魏思暝白了他一眼:“怎麼了?”
看他這不置可否的樣子,關子書更是煩悶,明知自己問了會生氣,但就是想要問一問:“你這些日子就與阿隐同睡在這裡?”
魏思暝故意氣他:“對啊!最近這麼冷,我們每晚都貼的緊緊的呢~”
白日隐隻是搖了搖頭,微微笑道:“子書師兄,莫要聽他胡說。”
關子書這才沒有繼續糾纏,将包袱放到桌上,掃了一下四周,問道:“這裡隻有一張床榻,那我們三人今夜......怎麼睡呀?”
魏思暝一下跳了上出來,擋在他面前,阻止他胡亂飄動的眼珠,道:“這床睡不開我們三人,這樣,今夜我給你在外面找個客棧,找個大的!豪華的!比這裡舒服多了!”
關子書伸手将他推開:“憑什麼?憑什麼我出去?你怎麼不出去?”
“憑我先來的!我在這床睡了這麼多天了!當然是你出去!”
關子書也不讓步:“我不!你出去!你都睡了它這麼多天,我睡一天怎麼了?”
“不可能,我每天晚上都睡它,為什麼你來了就得讓你睡?”
“你每天都睡就不能讓我睡一晚?”
“我睡!隻能我睡!”
......
白日隐越聽越不對勁,越聽越覺得不舒服:“今夜你們都去客棧。”
兩人頓時停了争執,異口同聲道:“啊......”
白日隐沒有理會兩人失望的表情,自顧自向門口走去:“走吧,出去吃飯。”
“等一下。”魏思暝道。
沒一會兒,手中便提了一件狐毛鬥篷,小跑到白日隐身邊,稍微抖擻一下,鬥篷上的毛毛便一根根蓬松的豎立起來,看着甚是舒服。
白日隐見他将鬥篷拿出來,不知為何臉上一紅,問道:“怎麼将它拿出來了,不是說好去昆侖的時候再穿嗎?”
一旁的關子書有些驚訝:“昆侖?我們要去昆侖?”
“怎麼?害怕了啊?害怕可以回去找你的甯文師尊,繼續做你的乖徒兒。”
關子書聽見這話,又氣得跳了腳,在一旁急切地反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