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暝順勢将脊背依靠在他身上,擡起頭,隻能看到他好看的下颌和精緻的鼻尖,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問道:“他怎麼渡的氣?”
不會是用嘴吧??
白日隐面露疑色,道:“渡氣你都不知道怎麼渡了嗎?”
魏思暝還真不知道,哪寫過這東西啊?原作白日隐一直孤身伶仃,也沒有人肯為他渡氣啊?
可為了不叫他生疑,隻好硬着頭皮道:“知道啊,隻是不知道開明身為神獸,是否與我們常人之間的渡氣有所不同罷了。”
白日隐毫不在意道:“其實沒有不同,但也有些不同,走吧,應該很快便到了。”
這話題沒在繼續下去,魏思暝心中總是十分不得勁,剩下的路上,便一直不停的思索到底是怎樣渡氣,不會真的是用嘴吧?還是說用手?
眼看還有數十階便到了,魏思暝實在忍不住,支支吾吾道:“那個,我很久沒渡過氣,有些忘了,這渡氣…莫非是以手相傳?還是說…唇唇相抵?”
他冷不丁的提起這話,叫白日隐一愣,很快便意識到他還停留在剛才的話題上,低頭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開明與我渡氣時,我隻是将手放置于它的爪上罷了,至于常人如何渡氣,若你何時需要時,便知道了。”
這話叫魏思暝的心安安穩穩的放在了肚子裡,至于常人如何渡氣,與他有什麼關系,反正現在靈力尚無,根本就用不到。
經過一日跋涉,終于來到這山頂處。
兩人剛邁過最後一階,便見霧中模糊出現一窈窕身影。
魏思暝不由得有些緊張,悄無聲息地向前邁了一步,護在白日隐身前。
隻見這身影越來越近,狀若女子,很快,這身影的主人便現了形。
她身上未着一物,凹凸有緻,皮膚和相貌确實如尋常女子一般,隻是更加貌美一些,身後長有一豹尾,非但不奇怪,更平添了幾分妩媚妖娆。
她的發絲并未束起,隻是随意地散落在身上,頸間有一白圭玄壁吊墜,一看便知非尋常之物。
這便是西王母了。
她雙足赤裸,慢慢悠悠的向二人貼的更近了些,臉上并沒有被打擾的不耐,而是頗有玩味的盯着兩人,在身邊轉了一圈又一圈,仿佛早就料想到二人前來一般,回身走了幾步,坐在以玉制成的圓桌旁,擡手喚道:“來。”
魏思暝卻遲遲不動,面色稍稍有些尴尬,那眼珠子也似不是自己的一般,一通亂轉,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将視線放在以西王母為中心半徑兩尺的位置上。
白日隐倒沒什麼忌諱,隻是看着魏思暝這般,也跟着有些遲疑罷了。
西王母見兩人呆呆地站在階前許久未動,有些無奈地揮了揮手,身上便立即多出一件桃粉色的紗制外袍,雖仍舊不能遮擋幾分,但确實是合乎禮數了些。
她再次喚道:“過來吧。”
兩人這才動身,上前幾步,停在西王母面前行禮。
“這麼客氣作甚麼,坐下。”西王母長長的豹尾指向兩張玉制圓凳。
兩人老老實實地聽從她指令,坐在圓桌旁,魏思暝的腦子裡卻在胡思亂想,若這是白日隐坐在此處穿着如此影影綽綽,他定是把持不住的。
想到此處,忍不住轉看了眼旁邊的人,見他正一本正經,眉頭微蹙,魏思暝又心道,想必這樣一臉正色,也别有一番意趣。
西王母替二人斟茶,眼睛時不時地瞟向眼神忙碌不堪的魏思暝,莞爾一笑,兩顆明顯的虎牙将她襯得有些俏皮,問道:“你在想什麼?”
魏思暝一愣,臉上立刻蒙上紅暈,撓了撓頭道:“沒什麼......”
他隻慶幸這裡布滿晨霧,不然若是被阿隐看到,還不知該怎麼解釋。
西王母不語,隻是臉上壞壞地笑着,尾巴翹起,探到桌上将茶杯推到兩人面前,對白日隐冷不丁喚道:“曜淵。”
聽見她喚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名字,白日隐身形明顯一滞,半分驚訝半分疑惑,眉頭微微一蹙,等着她再說話。
西王母見他反應,似是意識到什麼,低頭笑着說了一句完全無關的話:“這世間所有的事,隻要我想,便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白日隐臉色緩和幾分,道:“這是自然。”
“這一路到我這裡來,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魏思暝覺得這寒暄實屬多餘,繞來繞去沒有一句有用的話,道:“我們到這來,是心中有些疑惑,想問問神君能否解答。”
“你的問題,我不能回答。”西王母幾乎沒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