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之下清微宗多以器修為主,江谪的劍法和安吟的鞭法也不是吃素的,江谪跟着手心凝出了一柄靈劍,周身劍風頓時變得銳利,安吟眉心靈印一閃而過,雙手已經結印。
場面頓時劍拔弩張。
仙盟特使面色微怒:“誰再敢動手,即刻遭受仙盟通緝!”
雙方這才停手。
趙渠又道:“蘇夫人莫非忘了,當日伏魔大陣開啟之時,仙盟讓我派弟子先行激發陣眼。誰知伏魔陣忽然破損,獸潮洶湧而出,此役雲霄宮弟子隕落最多,這可是你們清微宗修建的陣法,若沒有那麼多傷員,我宗也不會這麼缺靈石。”
見趙渠眼中不知是真是假的哀恸神色,蘇蘊娆不由沉默。
實則那些同門與趙渠關系倒沒多親近,他隻是個唯利主義者,隻是坑取清微宗靈石他又能獲利不少。
可伏魔大陣畢竟确實由清微宗監修,一想到那些因此重傷的修士,蘇蘊娆也無法再反駁趙渠。
盡管如此,蘇蘊娆仍不會傻傻交出十車靈石,到最後,雙方陷入僵持。
仙盟特使清咳一聲:“既然争執不下,不妨再商讨片刻。”
趙渠轉身,傳音同門内長老商量。
他喚出水鏡,将此事前因後果交代給宗門長老。
長老險些以為偷取靈脈一事暴露了,稍加了解才知仙盟是為處理靈鼬山的秘境糾紛。
雲霄宮長老壓低聲音:“怎得把仙盟都惹來了?靈鼬山一事不打緊,那件事千萬不能暴露。”
趙渠點點頭:“是。”
他自然知曉,不過方才那幾人一直沒有動靜,應當是沒發覺偷靈脈一事,趙渠放心了幾分。
長老交代完意思後,就關閉了傳音。
趙渠眉眼舒展,料想今日清微宗必須賠出靈石。
忽然聽聞聲音,趙渠轉頭才發現是江谪。
“雲霄宮決定好怎麼隐瞞了嗎?”江谪淡淡的問。
蘇蘊娆見江谪不知何時已經走去趙渠那裡,一想雙方畢竟還在對峙,下意識竟有絲擔憂他安危。轉念一想又覺得他既然這麼做一定是覺得能應付,關自己什麼事。
但遠遠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着便讓人膽顫心驚,忽然感到江谪比起以前更冷漠疏離、難以看透。
趙渠一驚,臉上登時變色。
他面色冷冷:“隐瞞什麼?倒是你們清微宗損毀秘境還不肯賠償。”
趙渠一邊皺起眉頭,一邊腦中絞盡腦汁想了片刻,料定他不過虛張聲勢,那件事他做的天衣無縫,連修士的屍體都銷毀幹淨了,應當不會留破綻才對。
江谪哼了一聲:“你可還記得方才修士手中的令牌。”
趙渠腦中飛速思索,這才發現剛才銷毀屍體時,确實遺漏了令牌。趙渠不由暗歎自己命苦,他自視足夠小心謹慎,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再見江谪亮出關鍵證物沾血令牌,他的臉色瞬間難看下去。
仙盟就在一旁,江谪随時可以和他們談,如果此時敗露,他說不定會被仙盟追究處死,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的。
趙渠憤憤道:“既然這樣,那仙翁芝的七車靈石雲霄宮便不要了,隻需靈鼬山三車即可。”
事到如今,他隻能做出讓步。
江谪冷笑一聲:“我看你是不清楚現狀。”
趙渠額頭溢出冷汗,隻覺得江谪無比難纏,又恨自己做事不夠仔細最終還是留下把柄。
與他一同行事的弟子忽然提醒:“趙師兄,方才門派長老的意思是這件事壓下去為妙......”
趙渠咬牙,最終讓步:“我知道了。”
江谪回來後,蘇蘊娆見趙渠面色毫無變化,但細看神色委頓了許多。
片刻後,趙渠竟主動找到仙盟:“我雲霄宮已經商量好了,靈鼬山塌陷一事與清微宗無關,此事作罷即可。”
此話一出,連仙盟使者都略微驚訝。
蘇蘊娆見趙渠一幅心有不甘的模樣,以為此事難以解決,聽聞這個消息自然不由得欣喜。又見方才江谪找趙渠聊了些什麼,難道是這個原因?
她實在好奇,今後得找個機會問問江谪。
既然事情已了結,雲霄宮弟子便結伴回宗,蘇蘊娆等人也準備回清微宗。
仙盟見此事已了,終于可以說明來意,便攔住蘇蘊娆,淡淡道。
“蘇夫人,你也知道當時獸潮洶湧,據預測得知,下一次獸潮很快就要來襲,但各大門派皆不願派出人手前往固陣,隻因上次伏魔陣一事損失慘重。如今各派逼迫下必須給出一個交代,我等今日前來是為與你前往清微宗重新調查。”
蘇蘊娆面色訝然,沒想到伏魔大陣帶來的影響這麼大,上次賬房縱火案尚有諸多疑點,她倒是忽略了伏魔陣一事也未解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她也希望趕緊查清楚,好給清微宗一個清白。
“好,你們查便是,獸潮對修真界都是一個威脅,伏魔陣也是一定要修的。”蘇蘊娆面色凝重。
另一邊,雲霄宮弟子已經陸陸續續禦劍回宗,趙渠仍是站在原地沒動。
弟子不由出言:“趙師兄,你不回宗門嗎?”
趙渠不由暗自氣憤,原本他能坑取清微宗靈石再從中獲利一筆,誰知被江谪那小子攪黃了。
剛才又旁聽到仙盟要前往重新調查伏魔陣,心中思量幾番,不由有了新的計較。
趙渠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彙報長老,我還有事。”
言罷,他獨自折返,對仙盟道:“諸位特使,伏魔陣事關各派,我雲霄宮也對此事非常關心,在下應當也可參與其中,還請讓我跟随一同調查。”
他不信清微宗沒在伏魔大陣上做手腳,有他在一旁盯着,這次非得查清楚不可。若真的查出清微宗貪污,他又可以坑取一筆靈石。
雖說他一人前往清微宗實為犯險之舉,可有仙盟在,諒他們也沒有膽子亂來。
仙盟幾人對視一眼,倒也沒拒絕,一人淡淡:“如此也可。”
如此,衆人一同回往清微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