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做的事從來都不會做。
就像他這種人從不會出現在大劇院一樣,就算是她邀請,他也不會來。
蘇梨月也搞不清此刻心底泛起的情緒是何意,但都被她強行壓下。
第二個節目《孔雀》上台,她昂首挺胸,和身上翠綠色的孔雀舞服搭襯,活脫像一隻遺留在人間的孔雀美人。
《孔雀》最考驗形體和基本功,站于中心位的蘇梨月一颦一笑,一揮一動都盡顯柔軟。
燈光暗下時,中心位的孔雀翩翩起舞旋轉起來,音樂節點卡停,起舞的孔雀站定,寬大的裙擺揮動在空中,鑲嵌着孔雀羽毛的裙擺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栩栩如生。
蘇梨月卡着節奏仰頭,無意看見高台座後的身影,那一抹身影稍縱即逝,很高大,和她一直翹首以盼的身影很像,可等她再次望過去,那兒空無一人,仿佛剛才的身影是她的錯覺。
于是,直到演出結束,她都沒再往高台看去一眼。
同成員回休息室換了衣服出來喘口氣,幾人途徑長廊,長廊盡頭的窗戶面朝維多利亞港,阮倩薇想拍維多利亞港的夜景,拉着謝元元一起去,大夥兒對港城的維多利亞港好奇,就一塊跟着去了。
“嘭——”
幾人腳步剛站定,一道美麗的弧線沖上夜空,漫天飛舞的煙花終結了夜空的甯靜,盛開一束束金色光線,在夜幕中噼裡啪啦炸出絢爛多彩的火樹銀花。
站在窗邊的幾人下意識拿出手機記錄這罕見的一幕,唐一慧感歎了聲,“我隻在網上刷到過這樣的視頻,沒想到現在居然親眼瞧見了,果然震撼啊。”
蘇梨月把拍到的視頻發給傅硯辭看,沒附加文字,對方不回信息的行為她已經習慣了,所以發了視頻後迅速關了屏。
阮倩薇也從未見過如此大的煙花盛宴,不禁附和起來,“今天不是港城的新年,怎麼會忽然放煙花呢,奇怪。”
唐一慧點點頭,“碰巧在我們演出結束就開始了,該不會是為了……”
她環視一圈,最終将視線落在蘇梨月身上。
蘇梨月:“?”
謝元元猜測,“會不會是蔣浩南放的?”
蘇梨月把聊天群熱心網友分享的視頻給她們看,“他在酒吧泡妹呢。”
蔣浩南從來不是一個老實的人,追她有誠意是真的,愛去酒吧玩也不是假的,他隻是在開場給她送了花就被叫去了酒吧。
唐一慧單手托腮,“在維港放煙花是要提前申請的,難不成是哪個霸總為了哄他的小嬌妻,順便便宜了我們這些npc?”
幾人在窗邊又拍了好幾段視頻,夜風從窗外灌進來冷的大家直哆嗦,沒一會兒時間大夥兒抵不住冷就都回休息室了。
蘇梨月站在原地等對岸的煙花全部綻放完,才慢悠悠地離開。
走在出口和休息室的分岔路口,蘇梨月和翟叔打了個照面,對方站的筆直,依舊一身灰色中山裝,翟叔見到她後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不言而喻。
蘇梨月跟着翟叔走進貴賓通道,大劇院的演出還沒結束,出口幾乎沒人,以至于她一眼就看見了前方靠牆而立的男人,即使燈光昏暗,她也能一眼認出他,身形高大,氣質清貴矜驕,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人有這樣的氣質。
蘇梨月提着裙子小跑過去,站定在傅硯辭面前朝他粲然一笑,臉上彩繪妝容濃厚,卻遮擋不住她的稚嫩之氣,“沒想到你真會來。”
傅硯辭低垂眉眼,面上無波無瀾,語氣格外虛柔,“高興了?”
蘇梨月用力點了兩下頭,“剛剛維港放煙花了,你看到了嗎?”
傅硯辭屈指推了推眼鏡,“你發給我了。”
話語未落,蘇梨月秀氣的眉頭頓時擰起一道褶皺,嬌媚的嗓音充斥着不滿,“你看到了為什麼不回我信息啊。”
傅硯辭眉梢輕擡,他有些訝異她居然會這麼跟他說話,但莫名,他偏偏就吃這一套。
于是到嘴邊“我為什麼要回”就變成:“在忙。”
“噢……”
傅硯辭站直身體,“走吧,送你回去。”
“傅硯辭。”
她輕聲喚他。
傅硯辭低頭就瞧見她晶瑩的眼眸蒙了層霧氣,好像隻要他一拒絕她就能哭出來,任誰看了都覺得他在欺負她。
“怎麼?”
蘇梨月朝他張開雙臂,眼神透着一絲期待,嬌軟地語氣摻了些撒嬌的意味,“要抱。”
出口的壁燈呈暖色,把蘇梨月整個人烘托的暖洋洋的,她眼眸含情,柔聲細語說話時容易讓人亂了心。
傅硯辭平靜的面容摻雜了一點無可奈何,他反常的沒拒絕她,脫下商務大衣披在她肩頭,然後彎腰抱着她上了車。
小貓賣乖無非是為了點小魚幹,有人即使知道小貓是帶着目的而來,也任由着自己清醒的沉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