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擦着喻思南的耳尖飛過,在身後的混凝土牆上炸開一朵灰花。他舔掉濺到唇邊的血漬,黑菌絲從袖口竄出,沿着牆縫向敵人爬去。
"三點鐘方向。"喻情病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冷靜得讓人牙癢,"機槍手。"
喻思南的菌絲猛地刺入那名士兵的腳踝,毒素在0.3秒内麻痹了對方的神經系統。他看着那人像斷線木偶般倒下,心裡想的卻是喻情病說"三點鐘"時微微上揚的尾音。
"發什麼呆?"喻情病突然出現在他身側,手術刀上的藍血還在蒸發。他一把拽過喻思南的衣領,子彈在他們原先的位置打出一排彈孔。
喻思南趁機把臉埋進喻情病頸窩,鼻尖蹭過汗濕的皮膚。"哥好香。"他故意讓呼吸噴在那截蒼白的脖頸上,滿意地感受到對方脈搏加速。
喻情病用手術刀柄狠擊他肋骨:"找死?"
"想死在你身上。"喻思南咧嘴笑,犬齒閃着危險的光。他的菌絲趁機纏上喻情病的手腕,黑絲貪婪地吸收着皮膚表面殘留的藍血。
戰鬥在廢棄商場裡呈膠着狀态。周倦未完全狼化的身影在三樓撕咬着狙擊手,傅景嵘的懷表鍊纏住兩個敵人的脖子正往欄杆上撞。喻清的機械眼不斷掃描着戰場,給每個人傳遞最佳攻擊路線。
喻思南的注意力卻全在喻情病身上。那人換彈夾時繃緊的腰線,汗珠順着鎖骨滑進衣領的軌迹,還有每次使用能力後微微發顫的指尖——全都該死的誘人。
"掩護我。"喻情病突然說。
喻思南還沒反應過來,喻情病已經沖了出去。藍血在空氣中劃出刺目的軌迹,所過之處敵人紛紛捂着眼睛慘叫。但有個漏網之魚舉起了槍——
黑菌絲比子彈更快。喻思南的異能爆發到極緻,菌絲網在喻情病背後半米處攔截了那枚子彈。他撲過去把人按倒在櫃台後面,兩人滾作一團。
"你他媽——"喻情病的手肘抵住他喉嚨。
喻思南用膝蓋頂開他的雙腿:"我救了你。"他俯身到能數清喻情病睫毛的距離,"怎麼謝我?"
藍血的味道撲面而來,混合着硝煙和某種獨特的金屬氣息。喻思南的視線黏在那兩片薄唇上,那裡有一道細小的傷口正在滲血。
想舔。想咬。想——
喻情病的手術刀突然抵住他□□:"再往下半厘米,你就永遠失去這玩意。"
喻思南笑得像個變态:"哥舍得嗎?"
爆炸聲救了喻思南的命緣。二樓承重柱被炸斷,整個樓闆塌陷下來。他本能地用菌絲織成護盾,把喻情病牢牢罩在身下。混凝土碎塊砸在背上,有一瞬間他以為脊椎斷了。
"白癡!"喻情病的聲音罕見地帶着怒氣,"我有能力自保!"
喻思南咳出一口血,卻笑得開心:"可我想保護哥啊。"他的菌絲趁機鑽進喻情病後腰的衣縫,貪婪地撫摸那道熟悉的疤痕。
通訊器突然傳來周倦未的咆哮:"你倆打情罵俏完了沒?東側來增援了!"
喻情病一腳踹開喻思南,藍血在掌心凝聚成長矛。他投擲的姿勢漂亮得像幅畫,長矛貫穿三名敵人的肩膀将他們釘在牆上。
喻思南看得口幹舌燥。他的菌絲不受控制地暴長,黑色浪潮般淹沒半個大廳。敵人被纏住腳踝倒吊起來,骨骼在菌絲收縮間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收着點!"喻情病厲聲警告,"能力過載會——"
"會怎樣?"喻思南舔着嘴角,黑絲從他眼眶周圍蔓延出來,"會忍不住把哥綁起來?"
戰鬥在五分鐘後結束。最後一個敵人被傅景嵘的懷表鍊絞暈,周倦未變回人形,渾身是血但笑得暢快。喻清正在掃描整棟建築,确認沒有漏網之魚。
喻思南背靠貨架喘氣,過度使用能力的副作用讓他視線模糊。他感覺有人靠近——是喻情病的氣息,混着藍血和硝煙的特殊味道。
"張嘴。"
冰冷的金屬抵在唇上。喻思南順從地張開嘴,喻情病的手術刀尖挑着一滴濃縮藍血送進他口腔。液體接觸舌面的瞬間,他全身的菌絲都興奮地豎了起來。
"操..."喻思南仰頭吞咽,喉結滾動,"比上次還帶勁..."
喻情病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再亂來就給你輸消毒液。"
喻思南突然抓住他手腕,菌絲順着手術刀纏繞上去:"哥喂我喝毒藥也行。"他借力站起來,把喻情病逼到貨架角落,"用嘴喂更好。"
他們的距離近到能交換呼吸。喻情病的藍血在皮下發光,睫毛投下的陰影微微顫動。喻思南盯着那兩片近在咫尺的唇,心髒跳得像要炸開。
"喻思南。"喻情病突然連名帶姓地叫他,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你硬了。"
黑菌絲瞬間繃直。喻思南的犬齒刺破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向前壓了半步,胯部故意蹭過喻情病的大腿:"哥要不要檢查下...有多硬?"
貨架另一側傳來周倦未的幹嘔聲:"老子要長針眼了!"
喻情病的手術刀精準地釘在喻思南胯間的貨架上,距離要害隻差半厘米:"現在軟了嗎?"
喻思南笑得放肆:"更硬了。"
最終是喻清的機械眼救了這場鬧劇。"發現地下通道。"他冷靜地彙報,"有新鮮血迹通向出口。"
五人順着血迹追到商場後巷。夕陽把廢墟染成血色,喻情病蹲下來檢查那攤尚未凝固的血迹,藍血從指尖滲出,與敵人的血混合後變成詭異的紫色。
"Ψ系列。"他皺眉,"受傷了但速度不減。"
周倦未的鼻子抽動:"有股...花香味?"
傅景嵘的懷表突然發出警報。他臉色驟變:"退後!"
地面爆炸的瞬間,喻思南的菌絲本能地裹住喻情病。氣浪将他們掀飛數米,砸進一堆廢棄輪胎裡。喻思南在翻滾中趁機把喻情病壓在身下,雙手護住他的後腦。
"起開!"喻情病肘擊他肋骨。
喻思南悶哼一聲,反而貼得更近:"哥的腰...好細..."他的菌絲鑽進喻情病衣服下擺,在腹肌上流連忘返。
煙塵散去後,原地站着三個金色身影——與小女孩同款的Ψ系列,隻是體型是成人。他們胸口都烙印着Ω符号,皮膚下流淌着金藍色液體。
"母親程序的終極兵器。"喻清快速分析,"用我們的基因模闆改造過。"
領頭的Ψ看向喻情病,金色瞳孔收縮成豎線:"原體ESN-07,請配合基因回收。"
喻思南的菌絲瞬間暴怒:"找死!"黑潮般撲向Ψ,卻在接觸金光的瞬間碳化。
Ψ擡手射出金絲,直取喻情病咽喉。周倦未狼化撲救,被另一名Ψ當胸踹飛。傅景嵘的懷表鍊絞住第三名Ψ的脖子,卻被高溫熔斷。
喻情病的手術刀在空中劃出藍光,斬斷半數金絲。但仍有幾根刺入他肩膀,藍色血液順着金絲被抽取。Ψ露出愉悅的表情:"完美樣本。"
喻思南的世界變成血紅。他的菌絲全部刺入自己血管,抽取骨髓轉化為新型毒素。皮膚寸寸開裂,黑血與菌絲交融成猙獰的铠甲。
"放開我哥——!"
這一撲的速度超越人類極限。Ψ被撞飛數十米,金絲斷裂。喻思南的毒牙刺入對方頸動脈,黑血順着傷口瘋狂注入。Ψ的身體開始從内部腐爛,金色液體變成惡臭的黏液。
但另外兩名Ψ已經抓住喻情病。他們背後展開金色光翼,顯然準備帶着戰利品撤離。
喻思南想追,卻被劇痛擊倒——過度使用能力的反噬開始了。他眼睜睜看着Ψ帶着喻情病升空,視野被血色浸透。
"哥...!"他嘶吼的聲音不像人類。
就在這時,空中的喻情病突然轉頭看他。那眼神喻思南再熟悉不過——是手術刀劃開敵人喉嚨前的瞬間。
藍血從Ψ的指縫間滲出。起初隻是幾滴,轉眼就變成噴湧的瀑布。那些液體在空中凝結成無數細針,暴雨般射向兩名Ψ的眼睛。
Ψ的慘叫還未出口,喻情病已經掙脫束縛。他從高空墜落的身影像一把出鞘的刀,藍血在身後拖出長長的尾焰。
喻思南的菌絲不顧一切地伸向天空。
他們在離地三米處相撞。喻情病摔進喻思南張開的懷抱,沖擊力讓兩人在地上滾出十幾米。喻思南的菌絲自動編織成緩沖網,卻仍被撞斷兩根肋骨。
"接得不錯。"喻情病從他懷裡爬起來,藍血滴在喻思南臉上。
喻思南抓住他手腕:"獎勵呢?"
還沒等回答,他就仰頭吻上那片帶傷的唇。鐵鏽味在口腔蔓延,喻情病僵了一秒,然後狠狠咬破他的舌頭。
"再犯渾就閹了你。"喻情病擦着嘴站起身。
喻思南躺在地上大笑,滿嘴是血卻笑得像個瘋子。
周倦未的犬齒刺進傅景嵘後頸時,金屬脊椎正發出過載的嗡鳴。汗水從管家蒼白的皮膚滑落,滲進敞開的襯衫領口。
"再深一點。"傅景嵘啞着嗓子命令,懷表鍊纏在狼人手腕上勒出紅痕,"芯片需要完全激活。"
周倦未喉嚨裡滾出低吼,利爪摳進對方腰側:"你他媽...别用這種語氣..."
裝甲車的轟鳴已逼近百米内。喻思南的菌絲在廢棄加油站外圍織成幹擾網,時不時回頭瞥向那對:"操,他們比我們還會玩。"
喻情病正往彈夾裡壓入藍血凝成的子彈:"專心。"他擡腳碾住一根試圖往自己褲管裡鑽的菌絲,"或者我幫你切了這玩意。"
小女孩蹲在油罐陰影裡,金藍色種子在她掌心發光。喻清調試着機械臂的爆破模式:"獵人部隊攜帶了基因掃描儀,建議——"
"建議個屁。"周倦未突然拽着傅景嵘衣領把人拖過來,狼舌粗暴地舔過暴露的金屬脊椎接口,"這樣夠激活了嗎?"
電流噼啪作響。傅景嵘仰頭發出一聲不像他的喘息,懷表核心迸出刺目紅光:"...夠了。"
第一發□□擊碎加油站招牌時,五人同時行動。喻情病的子彈劃過灼熱空氣,在領頭裝甲車的觀察窗上炸開藍霧。周倦未完全狼化的身軀撞翻第二輛車,傅景嵘的懷表炸彈從狼背抛入車廂。
"左邊!"喻思南的菌絲拽開喻情病,自己卻被沖擊波掀飛。他在空中扭轉身體,黑藍菌絲如羽翼展開,落地時正好壓住一個想偷襲的獵人。
"耍帥?"喻情病的手術刀擦着他耳廓飛過,釘入獵人眼眶。
喻思南趁機舔掉他下巴的血:"吃醋?"
三十米外,傅景嵘的金屬脊椎開始發紅發燙。周倦未變回人形擋在他前面,尾巴毛被燒焦了幾撮:"快點!"
"需要...三分鐘..."傅景嵘的指尖在懷表上飛速操作,汗濕的銀發黏在額前。
周倦未罵了句髒話,轉身撲倒兩個持槍獵人。子彈擦過他腰側時,傅景嵘的懷表鍊突然暴長,金屬絲線絞碎了襲擊者的手腕。
"别分心。"管家聲音冷硬,發紅的金屬脊椎卻暴露了情緒。
喻清把小女孩護在機械臂下,另一隻手射出微型EMP。五個獵人像斷線木偶般倒地,但更多敵人從側翼包抄過來。
"喻情病!"喻思南突然大喊。他的菌絲正與三個變異獵人纏鬥,黑藍絲線被某種金色液體腐蝕。
喻情病的手術刀在掌心轉了個弧,猛地刺入自己左臂。藍血噴湧而出,在空中凝結成細針,暴雨般射向敵人。中針者瞬間僵直,血管在皮膚下泛起藍光。
"三十秒!"傅景嵘的警告混着金屬過載的尖嘯。
周倦未叼起管家後領狂奔,狼爪在地面留下深深溝壑。喻思南的菌絲卷住小女孩和喻清,喻情病則躍上最高處,手術刀橫咬在齒間,雙手各持一把藍血凝成的□□。
爆炸的閃光吞噬了整個加油站。氣浪掀翻所有人的瞬間,喻思南的菌絲繭将喻情病裹在核心。黑暗中,他感覺到對方的手按在自己後頸,滾燙的藍血順脊柱流下。
"你心跳好快。"喻情病的聲音近在咫尺。
喻思南的犬齒擦過他喉結:"因為你在裡面。"
沖擊波平息後,五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彈坑邊緣。周倦未的尾巴還纏着傅景嵘的腰,管家的金屬脊椎冒着青煙。小女孩從喻清懷裡鑽出來,種子在她掌心完好無損。
"獵人部隊...全滅?"喻清掃描着濃煙滾滾的廢墟。
傅景嵘搖頭,舉起發燙的懷表殘片:"隻拖延了二十分鐘。他們會上報發現Ω級目标。"
喻情病咳出一朵半金半藍的花:"那就别讓他們活着回去報信。"他看向喻思南,"菌絲還剩多少?"
"夠纏你一百圈。"黑菌絲應聲竄出袖口。
周倦未變回人形,爪子還搭在傅景嵘腰上:"計劃?"
"伏擊。"喻清調出地形圖,"他們必經峽谷。"
傅景嵘突然拽過周倦未,金屬手指擦過他腰側傷口:"先止血。"懷表鍊在傷口上方纏緊,勒得狼人龇牙咧嘴。
"輕點!老子又不是——"
金屬唇突然貼上他耳尖:"閉嘴,少爺。"
遠處,喻思南的菌絲正悄悄鑽進喻情病的袖口。手術刀釘住那縷不安分的黑色,藍血順着刀身滴落。
"再亂動,"喻情病壓低聲音,"今晚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解剖。"
小女孩困惑地眨着眼:"藍花哥哥,你們為什麼臉紅了?"
晨光刺破濃煙時,五人已占據峽谷兩側制高點。喻情病的藍血在岩石上蝕刻出陷阱,喻思南的菌絲潛伏在陰影裡。周倦未完全狼化趴在狙擊點,傅景嵘的懷表鍊纏在他爪子上當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