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公司處理得夠幹淨,還是這位搭檔本身就特别注意隐私保護。
約翰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他從小到大就不擅長思考的活兒,做人還是别為難自己的好。
将手機扔到一邊,約翰張開雙臂往後仰躺到床上。
床墊軟軟的,緩緩把他整個背部包裹起來,就像小時候躺在媽媽懷裡一樣。
約翰舒舒服服地呼了一口氣。
他發誓,這絕對是他這輩子睡過的最舒服的床。
真想給他家老媽也定做一張。
另一邊。
傑同樣也沒在網上檢索到約翰的照片。
就以約翰這粗犷外放的個性來看,傑更傾向于是公司處理掉了約翰在互聯網上留下的痕迹。
傑将屏幕上的照片放大看了看,發現約翰眼下有些小雀斑,左眼眉弓上有顆痣,同側臉頰有道很淺的疤,應該很多年了,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
傑将這些面部細節在心裡過了一遍,接着将手機息屏,關了卧室燈。
剛到這麼一個新地方,雖然精神上确實很亢奮,可他身體上卻很疲憊,他得休息了。
……
黑暗中,卧室門鎖輕輕響了一下,有人盜用傑的指紋打開了門。
魁梧的人影溜了進來,在一片幽暗中,人影壯得像一座小山。
“小山”悄悄爬上了床,壓到了沉睡中的青年身上。
他伸手摸了下青年的臉,接着滑過脖子揉開領口。
青年眉頭蹙了蹙,迷糊地睜開了眼。
“小山”立馬擡手捂住青年的眼睛,另一隻手往青年衣服裡摸。
青年驚怒交加,當即要把“小山”推開。
但“小山”很強壯,不僅身形不動如山,連力氣也大得驚人。
青年推不動人,轉而伸手去抓床頭櫃上的台燈。
“小山”撲在他身上,手在他衣服底下亂摸,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青年手指夠了夠,終于把台燈抓到手上,舉起來狠狠砸到“小山”頭上。
“小山”悶哼一聲,似乎沒受什麼傷,但壓在青年身上的力道卻松了幾分。
青年心說這人就跟怪物一樣,太抗造了。他趁機推開“小山”逃跑,但“小山”起身就把他拽回了床上,嘴巴還胡亂地往他臉上湊。
混亂中,青年按開了卧室燈。
一瞬之間,“小山”被完全照亮。
青年看清了小山真容,大驚失色:“約翰?!”
……
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
要命了,他怎麼會做這種噩夢?
一定是因為傍晚那會兒約翰碰了他。
“噔噔噔……”
傑正渾身不适,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他吓了一跳。
他肅容道:“怎麼了?”
門外說:“傑,是我,約翰。我能借用下你屋裡的浴室嗎?”
床頭電子鐘顯示現在是夜間十一點二十分。
半夜三更借浴室?這不擺明了圖謀不軌?再一想到剛做的噩夢,傑的臉色立刻變得冷厲,寒聲道:“一樓桑拿房配了浴室。”
門外沉默了一瞬,語氣有些怪異地說:“那個浴室用不了,我卧室的浴室也……用不了。”
怎麼會?傑心裡越發起疑。
但外面的人是他日後經常合作的搭檔,他總不至于一直把人關在外面問話。
傑滿臉警惕,起身過去拉開了房門。
約翰光着上身站在門外,下半身隻在腰部系了條浴巾,堪堪遮擋住腰臀和大腿。他的頭發還在滴水,似乎是洗到一半突然出了變故。
水珠滴落在健碩的胸膛上,向下滑出一道道纖細的水痕,燈光一照微微反着光,帶出幾分似是而非的旖旎來。
傑沒體會到旖旎,他隻注意到約翰身上有傷痕——胸膛上有刀疤,鎖骨下方有彈痕,右腰側也有彈痕,腹部那道刀疤最猙獰,大約有一指多長,傾斜着往下。
這些傷都很兇險,稍微偏那麼一點就沒命了。
真不知道該說這人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傑收回目光,把約翰讓進屋來,不太确定地說:“我不知道我屋裡的浴室能不能用。”鑒于樓下的浴室都不能用了的話。
“能的,應該能的!”約翰臉頰莫名紅了,低着頭就往浴室走。
傑覺得他的态度很奇怪,愈發笃定這人目的不單純。
過了小會兒,約翰在浴室門邊支了個腦袋出來,紅着臉讪笑着說:“傑,你能不能……進來幫我一下?”
傑一下子黑了臉。
這勾引意味未免也太強了點。半夜光着身子來借浴室,接着就把他往浴室裡引,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用想嗎?
“好,我來幫你。”傑沉着臉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