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這個想法,但衆人其實也很明白,誰都可能出錯,唯獨楊清顯不會。也正是因為一時想不出答案,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親眼看着那人掉下去的,也看着他摔的稀爛的屍體足足兩分鐘,跟你挂完電話還确認了一眼才離開的。”楊清顯揉揉太陽穴,有些頭痛。
“會不會是被那東西吃了?”一個寸頭的中年男人提出一個猜想。
“不可能,即便吃了□□,也不可能連一絲血迹都沒留下。”闫池語反駁道。
“說起來,那個人到底是怎麼避開我們進入界的?”留着長發的眼鏡男轉頭問寸頭男人:“老馬,今晚的界是你起的,你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嘿,我說觀月小子,你是在懷疑我的本事?”馬乾坤撸了撸袖子,作勢要給他一拳。
觀月都懶得搭理老馬,繼續說道:“那就奇怪了,我們入夜就已經開啟了界,旁人應該進不來才對啊,難道說那個人比我們還先到?可他去那裡幹什麼?又是怎麼在這幾個小時裡完全避開我們和那東西的?”
越深究謎團越多,幾人最終也得不出一個合理的結論,隻能齊刷刷的轉頭看着楊清顯,等他發話。
這個五人小隊向來以楊清顯為首,見大家都沒了主意,他适時道:“屍體的事交給我,你們繼續追蹤那東西,盡快找出它藏到哪兒了,避免危害更多人。”
“是!”四人齊齊應聲,随後便各自離開了。
楊清顯則翻出一套紙筆,坐在書桌前一邊回想一邊畫着什麼。鮮少有人知道,楊家首席界師還擅長畫畫,很快,一張清秀的臉躍然紙上,正是他在天台見到的那人。雖然隻有短短一秒的視線交彙,但他還是在那一瞬間記住了這人的模樣。
他摩挲着紙上人的臉龐,喃喃低語:“你到底...去哪兒了呢?”
自那天過去已經半個月了,楊清顯幾人一無所獲,就好像那具屍體和那東西都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麼久都沒感應到那東西,那就隻剩一種可能了。”觀月推了推眼鏡,神色嚴肅。
“那東西,很可能已經找到新的宿主了。”闫池語順着觀月的話說出大家的猜想。
老馬啧了一聲:“這下麻煩了,要抓到它更難了。”他們幾人追蹤了這玩意兒小半年,半個月前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将那東西逼了出來,鎖在了醫院的界裡,沒想到被一個莫名出現的局外人攪和了,努力了半年全是白幹,一時間,衆人都有些煩躁。
“老大和老三呢?”觀月問。
闫池語回了句:“東區那邊有個新商場開業,老大帶老三看場子去了。”像商場這種大型商業建築,往往都是極重風水的,若是風水沒做好,經營虧損都是小的,一旦陰陽失衡,陰邪聚集,往往都是至少幾十條人命的慘劇。
楊清顯既是楊家首席,在外面也是頗具名氣的,這個商場的投資商算得上是很有錢的那種了,恰巧也認識圈内的人,經人介紹,這才花了大價錢請了楊清顯來指導,順便在開業當天剪彩做個見證。
而衛诩是幾人當中資曆最淺的,但他還算有悟性,楊清顯便也時常帶着他到處行走,為他開闊眼界,增長經驗。
悅萊商場外面,七八點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候着了,商場裡面的工作人員也在急急忙忙的做最後工作,隻等10點開業時以最好的狀态迎接顧客了。
楊清顯和衛诩受邀前來,算是内部人員,左右幹等着也無聊,便在商場裡閑逛了起來。
“老大,你也沒找到那個人嗎?”衛诩靠在二樓扶手上,看着下面還在抓緊時間布置展台的工作人員,随口問道。
“嗯。”楊清顯神色平淡,看不出在想什麼。
“怎麼會這樣啊,我剛成為界師的第一個任務就這麼艱巨,連老大你都吃了癟。”聽到楊清顯的回答,衛诩又挂上那副苦瓜臉,抓了抓他那雞窩一般的卷毛。
“讓我吃癟的‘念’多了去了,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戰無不勝?”楊清顯拍拍衛诩的肩膀,讓他不要那麼焦躁:“行了,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慢慢修行,好好努力吧。”
“哦…”衛诩焉了吧唧的趴在扶手上,看到下面展台已經陸續有人入座了,問道:“還有多久才開業啊?”
“應該快了吧,已經9點40了。”楊清顯擡手看了一眼表,剛放下手腕,便瞥見樓下有個身影一閃而過,他神色一動,正想追下樓去,卻被人叫住了。
“原來你們在這裡啊,楊先生,老闆請你們去門口,要準備剪彩儀式了。”一個中年男人滿頭大汗的小跑過來,累的大喘氣,看來是找了兩人好一陣了。
楊清顯無奈,隻得先去剪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