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消息沒有蹲到倒是電腦“啪”地一聲被蓋上了。
印入眼簾的是秦聿風棱角分明的面龐,宋硯辭有些尴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撓了撓後腦勺開口:“秦先生。”
秦聿風沒說話,由于離得太近,宋硯辭聞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氣。
“那個……我這就睡覺,我這就睡覺。”說着剛要躺下,“等一下,不關機對電腦壽命不好”又坐起來把電腦關機後放到桌子上。
看到這一幕,秦聿風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不是要誇一下眼前的人還挺嚴謹的。
宋硯辭乖乖地躺好,剛想要熄燈,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暗啞的聲音:“硯辭,你食言了。”
宋硯辭愧疚地低下頭,“秦先生,對不起,你可不可以原諒我這一次啊?”
聽到這句話,秦聿風輕哼一聲,“看你将來的表現吧。”
說完後,又開始後悔,他應該再有點原則的,就像許聞洲對許翊那樣,可是隻要牽扯到宋硯辭,他就忍不住心軟,然後高高擡起,輕輕放下。
宋硯辭縮在被子裡小聲咕哝道:“硯辭知道秦先生對硯辭好,我都明白的。”
秦聿風摸了摸他的頭發,心裡一暖,他的硯辭就是最好的小貓。
夜色寂靜,窗簾把外界的紛擾遮得幹幹淨淨,隻留一室的溫馨。
宋硯辭聽着身邊傳來穩定的呼吸聲,自己兩隻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哪有半分睡覺的樣子。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這個疑問一直徘徊在宋硯辭的腦海裡,自己忍不住輾轉反側。
秦聿風也沒有睡着,耳朵清晰地聽見旁邊傳來的動靜,歎了口氣。他就知道,不該讓硯辭方才玩那麼久電子産品的,他的錯。
秦聿風往宋硯辭旁邊靠了靠,放出檀木味的信息素。
宋硯辭一下就知道秦聿風沒有睡着,還以為是自己把他吵醒了,“對不起啊,秦先生,吵到您了。”說着就要起身離開。
“去哪?”秦聿風一下握住他的手腕。
“秦先生,我睡不着,我怕吵着你休息了。”
秦聿風眉心一擰,宋硯辭要真是出去了,那他才是真的睡不着了。
秦聿風把人攔在床上,輕聲道:“睡不着就不睡,又不是你的錯,再說了,硯辭是不是忘記我也有失眠症?”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宋硯辭半躺着,手臂露在外面,“秦先生,你當初是因為什麼失眠啊?就是突然就睡不着了嗎?”
秦聿風給宋硯辭提了提被子,蓋住他的胳膊,“是父親和爸爸去世後才開始的。”
聽到這話,宋硯辭低垂下頭,“秦先生,對……”
“第三次。”
“嗯?”宋硯辭擡眸看向秦聿風。
“這是你今晚第三次向我說對不起。”
……
宋硯辭沒說話,秦聿風借着稍稍透進來的一點光亮看着他。
“我22歲那年,爸爸去世了,得到消息後,我一天一夜沒有合眼趕回來見他最後一眼,沒有幾個月,父親也離開了。”
“後來爺爺生了一場重病,在重症監護室住了三個月,股東虎視眈眈,集團股價下跌嚴重,隻能由我接管集團,那時整夜地睡不着,隻是習慣了。”
“再後來情況慢慢好轉起來,我才發現自己還是會整夜失眠。蘇晏白說可能是軀體應激造成的習慣性反應。”
聽完這些,宋硯辭一時啞然。
外界隻知道秦家家主年紀輕輕把偌大的津安集團管理地井井有條,可誰知道強大如他背後的痛苦。
雙親驟然離世,深陷輿情的集團,隻能他自己撐起來,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宋硯辭嗓音裡帶了幾分哽咽,“秦先生……”
秦聿風笑了笑,“硯辭,不要可憐我。”
宋硯辭伸出手摸着他的側臉:“不是可憐。”
“那是什麼?”
宋硯辭一時被問住了,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他現在也不知道對秦先生是什麼感覺,他的腦袋像是漿糊一樣攪在一起。
秦聿風似乎有些低落,拍拍他的手:“好了,睡覺吧。”
宋硯辭突然福至心靈,捧着Alpha的臉真摯地說道:“秦先生,我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