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風将宋硯辭輕緩地放到車裡,卻發現懷裡的人有些發燙,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滾燙。
不應該啊,他們昨天明明沒有做到最後一步,硯辭怎麼會發燒呢?是不是受涼了?
秦聿風頓時慌了神,聲音焦急地喚道:“硯辭?能聽到我說話嗎?”
宋硯辭覺得眼皮沉沉的,渾身酸痛整個人像是在火爐裡一般。連秦聿風的聲音都顯得格外的遙遠,像是在天際傳來一般。
他掙紮着睜開沉重的眼皮,嘴角扯起一抹微笑:“秦先生,我沒事。”
不用擔心,讓他休息兩天就好。
一旁的秦聿風把車上備着的外套給宋硯辭披好,“去醫院。”
宋硯辭一聽到去醫院登時有些抗拒,如果說這輩子他最不想要去的地方,那就是醫院。
“我不想去醫院。”宋硯辭在秦聿風懷裡悶聲開口。
秦聿風的聲音不容拒絕:“不行,必須要去。”
因為生病,宋硯辭哼唧幾聲就沒了聲音。
秦聿風一隻手抱着他另一隻手還要輕拍着,像是對待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細緻體貼,“乖,等你好了我再向你賠罪好不好?”
宋硯辭睜開眼睛,頗為認真的點點頭,又睡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發熱的緣故,他的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秦聿風伸手把他額頭的汗擦去,又輕吻了一下。
沒事的,他的硯辭會好好的。
醫院病房裡,蘇晏白看着自己的好友又又又來了醫院,心裡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咧着嘴調侃道:“今天又是什麼情況啊?”
秦聿風瞟了他一眼,啞聲道:“硯辭發燒了。”
一聽這話,蘇晏白面色一凜向秦聿風使了個眼色。
秦聿風看了眼病床上還在輸吊瓶的omega,看到他睡的正沉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迹象,跟着蘇晏白走出了房門。
門口,蘇晏白拿着厚厚的病例和檢查報告,沉聲開口:“有句話我不知道……”
“隻說,我能接受。”
他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無論什麼結果他都能接受,他唯一擔心的是硯辭接受不了。
蘇晏白看着眼前手掌都在發抖的Alpha,心裡生出幾分憐憫與痛惜。
為什麼天意要這樣對待他們呢?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也好,“這次發燒可能就是硯辭腺體處問題的前兆,我勸你做好準備,或許不知道哪一天醒來他就會……”
忘記你。
忘記與你在一起的時光。
聽到這話,秦聿風重重閉上了眼睛,還是來了,哪怕他心裡早有準備,卻還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他還沒有和硯辭表明心迹,還沒有問問硯辭對他到底是依賴還是愛情,上天似乎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沒有别的辦法了嗎?”秦聿風一雙眼睛猩紅,手掌緊緊地扶住牆壁,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廢。
D國那邊他已經去聯系了,隻是遲遲沒有回音。
“沒有。”蘇晏白咬着牙狠心說道。
他是醫生,從學醫的第一天起他就牢記希波克拉底誓言,他可以告訴病人“會發生奇迹的,醫學就是一個充滿奇迹地世界”。
可是現在站在對面是他玩到大的兄弟,他不能這樣做,與其讓他抱着不切合實際的幻想還不如早些接受現實。
周遭寂靜無聲,隻隐隐地傳來Alpha的呼吸聲。
“聿風?”蘇晏白慌了神趕緊上前扶住他。
秦聿風擺擺手:“我沒事,硯辭還在病房,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蘇晏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别人都說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老天,你睜開眼睛看看你這做的是什麼事?
秦聿風也沒有進病房而是站在病房外接通了一個電話。
“您好,請問是秦先生嗎?”
“我是。”
“我們是D國MIG研究所的,聽說您正在尋找能夠治療腺核溶解症的藥物,恰好我們的項目主理人也是C國人,所以我們願意與您進行合作。”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很多,秦聿風都聽不到了,他隻記住了哪一句‘我們願意與您進行合作’,這是不是說明他的硯辭還有機會?
他們之間也還有機會!
驚喜來的太過于突然,秦聿風的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忘記了說話。
“秦先生,您在聽嗎?”電話那邊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畢竟津安集團名聲在外,這位有可能就是他們未來資金來源的主人。
秦聿風強壓住鋪天蓋地的欣喜,“嗯,我知道了。”
“正好,我們主理人想要約您有時間見一面,不知您何時有時間呢?”
她都做好電話那邊的人拒絕的準備了,畢竟這位可是津安的實際控權人,他怎麼會親自來D國。
下一瞬,“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