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哼了一聲:“你現在倒是挺會胡攪蠻纏的。”
神樂得意道:“這叫道理越辯越明!”
沖田總悟坐在地上,手捂着臉,他感覺舌尖嘗到一絲鐵鏽味,他下意識舔了舔牙齒跟嘴唇,并未尋找到破損的部位。
愣神間,他的目光掃過神威的臉,突然僵住了。
“我……還有工作,先走了。”他低聲嘟囔一句,趁着倆兄妹吵得熱火朝天時,灰溜溜地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兄妹倆才停下來。
神樂皺眉盯着哥哥的臉:“你怎麼嘴角破了,那小子給你破相了?”
神威摸了摸嘴角,指尖沾上一抹殷紅,他想起剛才的碰撞,頓時了然,卻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托你的福,被那小子門牙啃的,他還沒給我道歉。”
“那下次見到,再摁着他道歉。”
“嗯。”
兩個直腸子的夜兔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商量着報複計劃。
當晚,神威睡熟後,做了個夢。
夢裡他又回到了那片綠蔭下,見到了沖田總悟,後者看見他,不知為何漲紅了臉。
神威剛想打招呼:“你……”
話音未落,少年“啪”地一下炸開了,跟煙花似的。
神威:“???”
我還沒吃藥啊,怎麼夢自己炸了?
自那日後,沖田總悟就像人間蒸發般,再沒在神威和萬事屋衆人面前露過面。
但詭異的是,每當夜幕降臨,神威總能在夢裡見到他。
最初兩天,少年跟炸/彈似的,見面就“砰”地炸開。
之後,他耐久度高了,穩住形态,沒有立即炸掉。
少年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我要跟你再來一次。”
神威歪頭:“什麼?”
“繼續那天,一對一的比試。”沖田總悟咬着牙發誓,“我一定要抓到你。”
神威嘴角揚起:“可以。”
一次、兩次、三次……
少年摔倒的次數多得數不清。
每次倒下,神威就靜靜站着,等他爬起來。
沖田總悟每一次倒下,都會靜靜地思索,複盤到底是哪兒出了差錯。
神威目睹他一點點進步,看他融入夜兔的技術,将體術修繕得更加完備,心下暗暗予以了認可。
見沖田總悟再次起身,他好心地提醒一句:“你如果想要抓住我,那就抱着殺死我的覺悟,尋找我的破綻。”
沖田總悟皺眉道:“你的破綻是你的妹妹,太陽,以及,萊歐斯。”
前面兩個聽着還挺正常,直到最後一個,神威一臉莫名:“為什麼還有萊歐斯?”
沖田總悟一本正經地反問:“你跟那家夥什麼關系?”
神威沒有回答,而是把問題抛回去:“為什麼你對他這麼好奇?”
沖田總悟面色凝重道:“我是因他而死的,換做是你,你會不好奇嗎?”
“我還沒有過這樣的經曆。”神威忍不住想笑,“行吧,你說服我了。”
跟萊歐斯等人組隊在迷宮裡玩耍,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那并不是值得保密的過往,神威三言兩語就說完了。
“惡魔……”聽到這詞時,沖田總悟的目光忽然變得恍惚,目光失去了焦點,嘴裡泛開一股淡淡的鐵鏽味。
神威在他面前擺了擺手:“喂,二世,回神。”
“嗯?”聽到聲音,沖田總悟下意識答應一聲,然後猛地回神,“不對,我叫沖田總悟!”
“要繼續玩抓貓貓遊戲嗎?”
“玩!”
“這次咱們換一下吧。”神威突然提議。
“什麼?”
“你來躲,我來抓。”
沖田總悟不是很樂意,他是個認準目标就一條道走到黑的人,最讨厭中途改變規則。
神威見狀,無所謂地擺手:“算了,那就到……”
“可以。”沖田總悟搶着道,“我說可以,你來抓我。”
答應得爽快,輸得更快。
神威僅用一隻手,就直接把他按趴下了。
沖田總悟掙紮着想滾開,卻被神威一個跨坐壓住,雙腿牢牢鉗制住他的身體。
醫院裡也是這樣子,隻不過那一次沖田總悟是卧着,這次是躺着。
牢記着妹妹神樂那所謂“躺倒算垂死掙紮不算輸”的歪理,神威沒有立即把人松開,而是用手掌拍打他的臉頰,調笑道:“你逃不掉了,快認輸!”
沖田總悟躺在地上,仰臉瞪他,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麼,愣了一瞬,緊接着俏臉漲紅,“啪”地消失不見了。
神威愕然:“又來?”
少年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任何殘留。
神威看着空蕩蕩的手心,若有所思道:“看來他不是什麼魔法造物,或是惡魔,用這種手段抓不住他。”
他不确定自己夢裡出現的這小子是不是“二世”本人——最近逮不到他人,也不知道那小子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夢裡。
哎,頭疼。
與此同時,真選組屯所。
沖田總悟猛地從床上坐起,滿臉通紅,大口喘氣。
他攥緊拳頭狠狠捶了幾下胸口,才勉強平複心跳。
旁邊聽到異樣動靜的山崎退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問:“總悟,你幹嘛呢?”
“我……”沖田總悟頓了頓,“我夢見自己輸了,突然很想拉個人同歸于盡。”
山崎退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調動自己有限的腦細胞糊弄他:“今晚副長值夜班,不在屯所。等天亮他回來了,你再去找他。”
沖田認真地考慮了這個建議,點頭道:“有道理,如果是土方桑,就不用一起了,直接送他一個人上路吧。”
正在巡邏的土方十四郎突然打了個噴嚏,背後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