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
祝公遠仍固執着自己的執念,但父女情深,心中還是放心不下,待傍晚黃昏之時,悄悄走上繡樓,并進入閨房,銀心掀開鸾帳,看着被病情折磨的女兒,瞬時心疼交加,默默苦楚着。
一天清晨,府裡突然來了一名自稱可以包治百病的良醫,隻要他看過的保管身體康複;家丁連忙禀報,祝公遠夫婦在聽說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繡樓上請;閨房内,英台仍處于昏睡狀态,此刻銀心從丫鬟的口中得知情況,連忙放下帳幔,看着祝公遠夫婦請來的良醫,良醫全身上下打扮如江湖俠士,其面部更是被遮蓋,隻是怎麼這麼眼熟?良醫故作鄭重地坐在床邊,開始有模有樣地替她診脈。
不一會兒…
“大夫我女兒還有的救嗎?”
“尊夫人切莫難過,小姐的病不是一般藥石可以治好。”
一聽藥石無法醫治,祝夫人吓壞了,連忙拉着良醫,良醫輕聲穩住她的情緒,并有理有據地說:
“依我看小姐得的是心病,這心病嘛還得心藥醫。”
“心藥?”祝公遠夫婦不免一怔。
“她是不是有過什麼未了的心事?”良醫故意試探。
“這…”不由想起前幾日英台欲往杭城讀書被拒之事。
“心事難解,終而抑郁卧病在床,若想從中治好,必須了卻她内心糾結比如向往還未做的事情。”
“不瞞大夫,我女兒終日卧病在床,是因為她想去往杭城讀書,無奈老爺不允,由此才昏迷許久。”祝夫人道出了原因。
“既然這樣,小姐一心想去杭城,如果擔心她抛頭露面,小人倒有個方法,改扮男裝便可解決。”良醫說到關鍵點。
“這能行嗎?萬一露出破綻…”祝公遠有些顧慮。
“據小姐性情看來,不讓須眉,隻要多加嚴謹,是沒有問題的。”
聽他這麼一說,祝公遠的顧慮稍稍減退一些,為了使女兒病情不再痛苦,勉強同意,不過得由其中還未成親的七哥英霄陪着同去。
确定後,祝夫人連忙差丫鬟上繡樓,将此事先告訴了銀心,銀心得知後,也高興地在床邊向英台訴說了這件事,很快,英台的病情漸漸好轉,在母親的貼心照料,身子一天天地康複。
轉眼間到了中旬,天氣逐漸溫暖起來,英台養足了精神,迫不及待地要趕去杭城,祝夫人見她心猿意馬,當即詢問何時出發,英台預想明日清早,沿路可以欣賞各自的風景。
晚上,祝夫人将準備好的男裝遞于英台,英台試穿之後,果然一番英俊潇灑,若不細看,與男子九成相似。銀心在一旁拍手誇贊道:
“小姐改扮男裝真的太帥了,明日肯定能順利去到杭城的。”
英台微微一笑,脫去男裝,坐在桌前,包裹行李都已預備好,隻等明日一早啟程。
很快,黎明悄然而至,祝英台換上藍衫,頭頂着冠帽,一番書生模樣,跪倒在父母面前,拜别:
“孩兒拜别爹爹,母親,您二位一定保重身子,等凱旋歸來。”
祝夫人欣喜地上前扶起,萬般寵溺地叮咛道:
“此去一定注意安全,有你哥哥在身邊,也不會太孤單。”
“為什麼要讓哥哥陪着去?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再說身邊還有銀心。”英台又有些不愉快,若是哥哥同去,豈不有很多束縛。
“銀心這丫頭不靠譜,讓你哥哥陪着你,這樣我們才能放心。”千裡兒行母擔憂,安排親人在身邊能有個照應。
“哼,若是您執意讓哥哥陪着我,那我還不如待在家裡呢。”
“待在家裡也好,省得我在操心,如果你想獨自去往杭城,那必須答應我,不許露出破綻,而且凡事三思休魯莽,謹慎言行。這三點你可以做到嗎?”
“當然可以,爹爹隻管放心。”
祝公遠本想再說些什麼,但又怕激起她的執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說道:
“這杭城尼山書院,有位名師名為趙雲,是爹爹我之前的故交,你去拜他為師,相信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多謝爹爹。”英台激動地再次跪倒在地。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趕快上路吧。”
府外,一匹棗紅馬正豎立地站在路旁,祝員外夫婦及還未成親的兩位哥哥門口目送,英台再次深深地拜别,臨行前對着七哥有意地微微一笑,随後牽起缰繩,馬蹄聲下,初步踏入夢寐以求杭城求學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