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沒說完,樓下突然傳來騷動。
七八個土匪舉着火棍,“有錢啊,大夥還能吃上牛肉,兜裡這麼多錢,分點給我們幾個呗。”
食客們吃的正盡興,此時吓得四處奔逃想跑,可土匪們攔住門口,用大刀擋住。
“保護好客人。”流風語氣嚴肅,可神情依舊淡定自若。
她手中的杏花帕子一甩,竟從暗處抽出一把軟劍。
二樓的兩個姑娘也從圍裙下掏出短刀,從二樓跳下來。
上官玄眼神幽幽,盯着慕容雲。
慕容雲:“我,我沒想到今日還會遇上這事。”
他們本就死裡逃生,昨夜還救了小滿,此時身體虛弱,随意動武定會傷了筋骨,日後落下病症。
土匪頭子滿臉橫肉,一腳踢翻冒着熱氣的銅鍋:“你們這賣牛肉,乖乖交出銀子,我就不去官衙舉報。”
慕容雲肚子餓,牛肉鍋一上來就舉着筷子沒停過,此時聽到土匪頭子的話,手中的動作倒是停了下來。
“怕了?”上官玄夾了塊豬肉吃,炒的香而不膩,肉質不柴,入口香氣溢出。
“沒有。”慕容雲發笑,用咳嗽掩蓋住,“原來這就是賊喊捉賊。”
流風手中的軟劍動了起來,土匪頭子卻亮出令牌,“都察院奉命查案,爾等阻攔便是同朝廷對着幹!”
“你哪來的令牌?”流風的軟劍傾動,一下子搶了過來。
“你!”
“這令牌,假模假樣的,還真挺像回事的。”
土匪頭子伸手想搶,卻搶不過流風。
“敬酒不吃吃罰酒!”土匪們一個個急了,“大哥,别同他們廢話,直接搶!”
土匪頭子猛地一甩披風,露出腰間的竹筒,沒一會的功夫整個酒樓彌漫着煙霧。
“捂住口鼻,勿要傷到人命!”流風掌櫃話一說完,兩位小二手中短刀動作迅速,與土匪們厮打在一起。
短刀距離有限,可勝在靈活,他們熟練,慢慢地用短刀占據上風。
“捂住口鼻。”上官玄扯下衣襟浸了水,“這裡太亂,我帶你先走。”
二樓太高,他們身上有傷,強行跳下去反而把握不準。
土匪頭子見手下人打不過兩個姑娘,邊罵他們廢物,邊将兩個錦衣食客按在桌上,“流風!若你不想鬧出人命,就乖乖交出銀子!”
眼看着周身的煙霧越來越濃,慕容雲偷偷道:“不若趁亂從大門溜走。”
“我看流風并非尋常人,她能在此處紮根,定是留了後手,莫要擔心。”上官玄牽住她的手。
“我沒擔心。”慕容雲嘟囔道。
正僵持中,流風細細軟軟道:“小女做點生意,可喪彪你次次都來騷擾,這次就有來無回。”
她手中的軟劍刺入牆壁,不知哪裡傳來一聲咔哒輕響,整面牆緩緩移動,上面露出整齊排列的竹筒。
“若還不走,今日整個酒樓便一同葬身!”流風一躍而上,在空中警告。
上官玄心下一凜,右手抓的更緊,路過土匪頭子時,瞧見他腰間的玉佩。
和田蟒紋。
是皇室的東西,為何區區一個土匪頭子會有皇室物品。
他推了一把慕容雲,她猛地被推出酒樓。
上官玄的手一把掐到土匪頭子脖子上,“這塊玉佩,你哪來的?”
喪彪咳了好一會,就是沒回答他。
“說,否則我當場取了你的性命。”
土匪手下們慌了,那兩姑娘戰鬥力彪悍,短刀刺傷了四五個兄弟,隻剩兩個還能站立的,結果這人手中沒有武器,能直取頭子的首級!
煙霧太大,瞧不見人的表情,上官玄手一揮,窗戶大開,食客們沒有輕功,四肢早已沒了力氣,一點點艱難地爬到窗邊想走。
“還不說,自然有人替你說,你先去。”上官玄冷眸道,手指稍稍用力,喪彪的脖子青筋爆出。
“額!”
土匪手下趕緊勸說:“公子,松手,我大哥有話說,您用手掐着他,他說不出話來。”
上官玄聞言,稍稍松了力道,喪彪貪|婪地大口喘息着,“我撿的。”
“還敢騙我。”上官玄驟然發力,喪彪被掐的面色青紫,喉間發出氣音。
“他沒在騙你。”流風掌櫃收起軟劍,“他這些藥都是迷|藥,不會斃命。這玉佩卻是他從亂葬崗撿的。”
“亂葬崗。”上官玄瞳孔收縮,手捏着玉佩紋路,“這玉佩,我拿走。”
他一松手,喪彪就被壓制住。
“帶他去地下。”流風掌櫃的揉着太陽穴,扯出笑容,“叫大家受驚,今日飯菜我請,吃完之後早些離開,這附近有許多土匪。”
食客們一聽,哪還敢再吃,直接離開。
上官玄将玉佩攥在手中,觸感冰涼。
“你動武功了。”慕容雲上前擔心道,“讓我看看你的手臂。”可對方無動于衷。
“這玉佩,紋路同我的一模一樣。”慕容雲拿出腰間玉佩,他們的顔色不同,慕容雲的顔色更深了些。
“這個和田玉上的紋路好認,原來這是蟒蛇紋路。”
“你喜歡不?”上官玄收了收心神,勾着笑。
“喜歡,這種紋路一看看就很貴氣,能和我的衣衫搭配。”
“嗯。”上官玄想到昨夜手下的彙報,心緒不甯,“我們早些回去吧。”
“好,方才你沒吃上東西,待會我給你買燒餅,回去吃。”
“不必。”上官玄很着急想帶她回去。
越往裡走越靠近山下集市,越是繁華。慕容雲走在前面,馬兒跑得很快,走着走着,她停了下來。
“似乎走錯路了。”慕容雲腦海中仍存留着系統給她的江南地圖,此時有些混亂。
“前面有人,我問問。”
慕容雲下馬,前面的人腿腳不好,一拐一拐地走路,很費勁。
“老人家,你知道青山書院……”
她沒再說下去,面前的人臉,她再熟悉不過。
“阿昀,我終于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