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的表情一片空白,躺在地上震驚地看着白濯。
可是白濯卻不想等了。
他幹脆就着這個一站一躺的姿勢,讓陸嶼看着他,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的扣子。
但是他的動作實在太緩慢,讓陸嶼有些等不及,卻被白濯一腳踩了回去。
“再着急,不想要了?”
他當然想要,否則鈴铛真的要玩壞了。
他看向白濯,看着他那原本就微透的白色内襯被從深陷的鎖骨處剝下,再往下,是他白皙的胸膛,許是在搏鬥時受了些撞擊,那青紫一塊的痕迹從肋骨一直勾勒至斜下方緊緻的腰身,讓陸嶼看得呼吸一滞。
但是他想起白濯的話,如果他真的敢動,隻怕這個人真的會離開。
白濯看着某個高出他水平面的部位,實在是要壞了。于是白濯好心地坐下,這讓陸嶼險些因為想要把他按倒的念頭,将白濯掀翻在地。
但是白濯實在是胸有成竹,他高傲地坐着,眸色裡全是潋|滟的水光,他似乎是料定陸嶼不敢妄動,低下頭就這麼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看着他。
他額上的碎發俨然已經打濕,這個角度,陸嶼隻能看到他撩起的頭發濕哒哒地貼在那雙桃花眼上,這讓本就水霧彌漫的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更顯薄涼。
陸嶼沒敢再看他,卻被白濯強硬地掰過下巴,蹭着他的嘴唇問道:“會嗎?”
唇上被覆蓋出一抹柔軟的觸感,陸嶼這次學會了,幾乎不用白濯教,他便微微仰頭,放在了嘴裡。
這讓白濯眸子眯了起來,他恩賜地去觸碰那已經蠢|蠢欲動的尖牙,牙齒的尖端輕輕撩刮他的指腹,帶着點刺痛的觸感,讓白濯不自覺想到若是它穿透自己的腺體,會帶給他怎樣的戰栗。
僅僅幾個回合,陸嶼就從他的指尖一直到關節,将他的整個手指全都沾滿黏膩的觸感。
像是信息素的标記,從内到外裹上他的味道。
隻是手指地不能滿足讓白濯更加虛空,陸嶼就像是那個掀開了陷阱的獵物,卻遲遲不願跳下去填補它的空白。
這讓那沖入顱内的藥物再次被激化,白濯悠然抽出手指,指尖的銀絲随着他的動作拉扯、延長,并在他的眼中逐漸斷裂。
壓制在白濯腦中的弦轟然崩裂。
他強行加深兩個人的接觸,這卻讓口中幹咳的陸嶼掐着他的腰險些就要把他扶起,隻是這個動作被同樣急躁的白濯察覺,按着将水漬擦在他的胸肌上。
“不聽話,是要被懲罰的。”白濯用上力氣,奇異的動作瞬間讓陸嶼離白濯更近。他渾身發燙,仰着頭看着白濯照顧他的身體。可偏偏始作俑者眼神迷離,像一隻高高在上的鹿,放縱地在他的草地上肆意翻滾,随時準備逃離這片森林。
陸嶼的眼睛發紅,他不敢亂動,十指在他的腰間掐出刺目的紅痕,一紅一白,晃動着迷離了他的視線。
陸嶼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下去了。
他小聲祈求着白濯,開口時,他發現自己聲音啞得厲害,“白濯,可不可以......”
說完,他試探性地動了一下,卻瞬間被兩處刺痛替代。
白濯俯下身,卻不去親他,隻在他的唇邊點着火,“想要嗎?”
陸嶼用渾身的顫抖來回應他。
他真的要死掉了。
白濯笑得輕挑,終于大發慈悲,去拿鈴铛。
紅繩纏繞得緊,或許是随着時間,原先的寬度已經遠遠不夠,這讓白濯解開的時候,那被纏繞的地方每松開一圈,就“叮鈴”得晃動着響上一聲。等白濯解開最後一圈的時候,他突然松開手,看着那藝術品頑劣地笑了起來。
紅繩松動,散漫地挂在上面,銀色的鈴铛和更加火紅的鈴铛将白濯最後一絲理智覆蓋,即便如此,他還能拉着鈴铛,聽到它發出一聲空響,對着陸嶼道:“求我。”
陸嶼順從地像是在聽一句習以為常的命令,這是那個習慣了發号施令的白濯,哪怕在這件事上,他還是習慣性地占據主導權。
渾渾噩噩了幾個月的陸嶼,仿佛在那漫無目的,垃圾海洋,終于尋找到自己的一頁孤舟。在那個泛黃的一個又一個夜裡,他沉溺在那片深不可測的海域裡,任憑海上繁星點點,可他好像什麼救生的工具都抓不到。骨子裡那股濃郁到幾乎要将他吞噬的孤單和茫然,拉扯着他,綁束在他的腿上,讓他有時候看着一望無際的深海,會生出可怕的念頭。
反正他不知道自己是誰,果真是被人不要的。
可孤舟上的白濯闖入他的視線,打破他的安全區,強硬地介入他的目的地,将他的風舵放在他的手中。
白濯理所應當。
可他不知道,陸嶼在瀕死的海域裡,握住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輕飄飄地,浮在海面上幾乎都要消散。
可陸嶼死死抓着,如果那光的主人願意接收他,他願意沉淪在他的藍色裡。
“求求你,白濯。”陸嶼的□□,可視線卻寸步不移,“救救我。”
白濯看着他的視線,那視線裡有什麼難以言喻的東西燙得他有些心虛,以至于他突然轉過臉,不敢看他。這讓陸嶼極度的不滿意,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才忍住了咬向他的唇間的沖動。
察覺到他的念頭,又想到自己居然不敢看他,白濯好勝地别過臉,绯色的唇将錯不錯地擦在他的唇上。潋滟的水光從陸嶼唇上轉移到他微微開合的唇瓣上,他要,他躲,他追,他加速逃離。
逗弄夠了,白濯笑意蔓延,在他的唇上吹着氣道:“獎勵你的。”
獎勵?
忍着着巨大的壓力的陸嶼,哪裡還敢要他的獎勵。他隻求白濯能夠快點放過他,卻不防鼻尖猝然嗅到一抹混合着奶油味的酒香,清甜、醇膩。
幾乎是一瞬間,陸嶼的身上瞬間爆發出巨大而又濃郁的金屬味,将那彌散而又淡薄的味道迅速圈在自己的身體裡。
冰冷的信息素霎時間将白濯打倒在他的身上,腺體在他的身後大肆叫嚣,朗姆酒蛋糕的香味一瞬間如同潮水一般湧出這個房間,讓本就無力的白濯瞬間将自己灌得醉生夢死。
一冷一熱熨帖着他的皮膚,白濯顯然快要招架不住。這讓注意到他的陸嶼扶着他坐起來,試探性地詢問,“我來好嗎?”
白濯以手上緊動的鈴铛來回應他。
陸嶼立馬閉嘴了。
鈴铛輕晃,白濯還嫌不夠動聽,他幹脆跪坐了起來,就這那鈴铛,貼在了自己身上。
鈴铛發出幾聲響動,同時在白濯吃痛的喘息中,晃動地更加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