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的臉色沉了下來,隻是畢竟他是皇帝陛下,他語氣說不出的譏諷:“您想安排什麼,直接下令就好,别說拉那些Alpha去抓異種,就是去打掃淪陷區,我無條件坐在指揮台上支持。”
“别生氣。”西爾維恩很為難,“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一旦通過内閣決策通過,我也無能為力。這件事我也覺得不妥,那麼多Alpha,犧牲他們确實太冒險了。”
白濯奇怪:“是什麼讓他們在安全區産生了這種想法?據我理解,每次與異種接觸,能活着回來就是最大的勝利。”
西爾維恩點點桌子,他的視線移到自己的手指上:“3區和7區的相繼淪陷,八區的放棄,現在人類所剩的安全區已經屈指可數,況且4區、6區能源匮乏,5區又那麼遠,如果再不有所行動,能夠容忍人類的生存之地隻會越來越少。”
這些白濯在内閣會議上從未聽過,這讓白濯不得不思考又有什麼發現。
但是他們又哪裡來的信心,去捕捉一個碾壓人類、幾百年連祂們是如何構成都不知道的物種的。
Alpha真是自信。
但是白濯又在意另一點:“為什麼是陸嶼?”
許是沒反應過來陸嶼是誰,西爾維恩看向他,三秒鐘後,他才說:“我們對他進行了審問,隻是這個人什麼也不說,連信息素是什麼味道也刺激不出來。”說完,西爾維恩又是長足的沉默,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訴白濯,白濯也沒有催促,畢竟内閣的事如果他們想瞞着他,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可西爾維恩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他看着白濯,表情凝重:“最近從Beta人群裡傳來一些消息……淪陷區外,可能有人類與異種共存。”
安全區外還有人類!
白濯猛地轉過頭看向猶豫着措辭的西爾維恩。
這無疑是一個爆炸的消息。安全區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建立的又是如何建立,但是在人類已知的曆史中,無論是外出開拓再無消息的先輩,還是已經淪陷的地區,異種對人類進行了大肆屠殺,導緻人類的生存地越來越小。
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如果安全區以外一直有人類可以和異種共存,那麼人類就有了發展的希望。
隻是……
“既然你們早已獲取這些情報,為什麼沒有跟我說。那麼多Omega在公海上拼死抵讓異種,險些有去無回,我們完全可以在直面祂們的時候,減少危險!”
白濯有些生氣,西爾維恩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态度,又向前一步讓他平穩自己的狀态,“你這樣所以内閣才沒有跟你說吧,雖然現在他們還是……”他略一停頓,欲言又止,“白濯,别生氣了,有些事時間到了即便他們沒有通知你,我也會告訴你的。”
白濯撇過頭,在西爾維恩看不見的地方莫名其妙地皺了一下眉,然後背對着他開口:“可以,但是對于陸嶼,既然你們要放棄他,我需要在這之前,再問問他一些别的事情。”
“這……他畢竟是個Alpha,還傷害過你,白濯,就當是為了我,後續任務還需要你,這件事我覺得可以暫時擱置。”
白濯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隻是出乎意料地問他:“陛下,你不好奇,他是從哪裡來的嗎。”
這分明是問句,但是白濯卻是陳述的語氣,好像他對陸嶼的一切胸有成竹一般。西爾維恩天然的敵對狀态讓他能察覺到陸嶼似乎有什麼秘密,隻是他撬不開他的嘴,這讓他更加警惕,聞言,西爾維恩下意識地警惕向白濯,“你認識他?”
白濯從他的身前走開,他身上萦繞着雜亂的信息素味讓西爾維恩不免皺眉,身體裡玫瑰花的味道在這些低階地Alpha信息素挑釁下蠢蠢欲動。他看向白濯的後頸,順着這個角度,西爾維恩能看到那略微凸起皮膚的腺體,将他的皮膚撐出有些透白的顔色,好像……天生就在迎接他的尖牙,穿透、注入,打上他的标簽,然後讓那些觊 | 觎的Alpha望而卻步,不敢侵 | 犯他的領土。
起床的鈴聲突兀地響起,西爾維恩身子微微一怔,玫瑰花淺淺地溢出牙尖,遠離收了回去。他是皇帝,更是Alpha的表率,他不能在婚禮前标記了白濯。
白濯沒有聞到那淹沒在混雜的信息素中的一絲玫瑰味,玫瑰旋即融為一體,他隻是回過頭,對西爾維恩用同樣模棱兩可的方式回答他道:“别忘了,我是帝國最優秀的審判官。”
地牢,白濯能争取的時間不多。他走入陰濕悶着發酵味道的監獄,對着那個超大單人豪華單間的牢房命令道:“開門。”
密封的牢房,一扇直開着小窗的牢門被緩緩打開,陸嶼還是跪着被鎖在牆壁上,隻是他的身上多了幾道痕迹,鮮血淋漓地滲着血絲,狼狽不堪極了。
聽到白濯的聲音,被吊在牆壁上的陸嶼嘗試着擡起頭,隻是他太虛弱了,還沒看清來人,那顫動的睫毛抖了抖,又痛苦地合了起來。
白濯對着門口的守衛說:“解開,監控關了,在遠處等着。”
守衛拿着鑰匙的手有些不确定:“可是大人,這個人可是重點罪犯,風險極高,我們用了無數種手段都沒有撬開他的嘴巴,萬一傷害到您……”
“什麼時候需要你來反駁我了。”白濯收斂神色,守衛立刻低下了頭,對視了一眼,在白濯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解開了他手腕上的鍊子。
陸嶼軟弱無力地倒在地上,頭發濕哒哒地,混合着血腥味貼在擰緊的眉峰上,那張野性十足的臉因為經曆過這場暴力的淩虐,而讓陸嶼在滿身的傷痕中顯得更加危機十足。
就好像一隻蟄伏的狼,隻等緻命一擊,而後将他身上受過的淩 | 辱千百倍施加到被捕捉到的獵物身上,用鮮血和汗水劃滿他的形狀。
白濯這才發現,他的脖子上也拴着一條鐵鍊。
比他在無人列車上給他戴的更粗、更重,純金屬形狀的鍊條機械直接,更像一條p型項圈,套在他的脖子上。
“下去。”白濯揮揮手,守衛看還留着一點束鍊,這才松了一口氣,臨走時,還貼心地給他們關上了門。
白濯高高在上看着他,伸出腿踢了踢陸嶼的肩膀:“真虛弱。”
鐵鍊掙動,陸嶼掙開泛着血絲的眼睛,沖他沙啞地擠出一點笑,“白濯,他們打得我好疼。”
鐵鍊勾在他的脖子上,在白濯不在的時候,反倒讓他落了一件衣服。隻是這件不合身的襯衫套在那寬闊身上,讓幾隻扣子被飽滿的胸肌撐得爆開,鞭打的印迹在衣服上撕開幾道觸目的紅痕,俨然是一副……已經大戰過一場的模樣。
白濯失笑着手指卡進他的項圈裡,将他拖近,“陸嶼,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行了。”
陸嶼眨眨眼睛,白濯隻覺得今天的陸嶼有點不對勁,好像,他今天的占有欲格外的強烈,心思也多了些。
“你在床上叫得接不上氣的時候,可沒有說我不行……”
“嘩啦——”狗鍊被拉到白濯的腰前,白濯咬着牙罵他:“你是被打壞了腦子嗎,蠢狗,這種話也敢在我面前說了。”
後頸被壓制住,陸嶼睫毛抖動,呼吸噴在白濯的腰腹上,像燒了一團火。
“看來不用我動手,監獄的審訊方式就讓你乖乖聽話了。”
陸嶼撐着身體,擡頭看向白濯,他半跪着,本就緊身的牛仔褲,把他的腿包裹的形狀更加明顯,白濯毫不掩飾地從他的膝蓋打量到腿間,再順着收胯的地方,看向搖搖欲墜的兩顆紐扣,在Alpha群裡待了一天的白濯,此刻一對比,陸嶼果然順眼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