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安靜了下來,彌漫着一股威嚴的可怕氛圍。
片刻,斐星蒽看向沉張臉的好友,疑惑問道:“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昨晚好像說她叫什麼名字來着?”
聞茗之搖了搖頭,事情變複雜了。
“不是,茗之,你堂堂的齊盛總裁,怎麼能跟來曆不明的alpha睡呢?”斐星蒽一臉嚴肅。
聞茗之擡眸瞟了她一眼,“還不是你們鬧的。”
“我們可不背這鍋。”斐星蒽無謂地喝了口咖啡,悠悠然的仿佛真跟他們沒關系一樣。
聞茗之扯了下嘴角:“呵。昨天酒裡的助興藥......”
聞茗之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斐星蒽連連擺手:“我去幫你調查一下好吧。”
“行。”聞茗之微微點頭,但眉眼裡藏着一絲不耐。
“好,别慌,問題不大,等我好消息。”說完,斐星蒽就腳底抹油,立馬逃離了辦公室。
聞茗之看着杯中漆黑的液體,眸中翻湧着各種情緒。
要不是好友們鬧的,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良久,她擡起頭,面色嚴峻,立刻給陳特助打了通電話。
但得到的消息是,人已經離開翠玉别苑了。
而離開翠玉别苑回到家的周湉,腦子裡不斷浮現着李阿姨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這話是聞茗之留下的。
如此不拖泥帶水,不留情面,幹淨利落地逐客。
也罷,她本來也不是什麼客人。隻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回到各自的世界而已。
周湉仰躺在床上,反複摩挲着聞茗之的名片。末了,她眸光沉浮,猛地彈起,抽開抽屜,小心地将名片夾在筆記本裡。
就當是一場夢吧。
她盯着米色棉麻沙發上的吉他失神。
周湉甩了甩腦袋,想甩掉浮在心頭的失落感。随即她就坐上沙發抱起吉他。
手指剛觸上琴弦,就彈出了憂郁的e小調。
還沒戀上,就先失戀了。
她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有點苦澀。
她繼續手上的動作,可怎麼撥動琴弦,曲調中總帶着柔和的憂傷。
聽着讓人更傷心了。
周湉索性停了下來,抱着吉他低垂着腦袋,頹廢又低迷。
直到一通電話,打破了彌漫在房間裡的悲傷。
“周湉,你現在趕緊來一趟公司,李傲雲要開會。”她的經紀人夏若開門見山吩咐道。仔細聽,電話裡還有人流汽車的雜音。
“現在開會嗎?都下午四點了,現在去公司?”周湉不确定地又問一遍。
“是的,沒辦法,李傲雲總是這德性,你趕緊過來吧,打車費我報銷。”夏姐無奈道。
“好。”
周湉不禁眉頭皺起。肯定是因為昨晚的事,那什麼制片人說不定就是跟李傲雲串通好了。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周湉換下剛穿不久的睡衣,穿了一套簡單的日常服就立馬出了門。
......
夏若帶着周湉剛進辦公室,罵聲就響起。
“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商演都被你們毀了!”李傲雲總監氣沖沖地盯着兩人看。
“這已經是多少次了?多喝兩杯酒又能怎麼樣?你們還要不要工作?”
“總監,這不是喝兩杯酒的事......”周湉埋頭小聲嘀咕着。
“是,全公司就你清高高貴,周湉,公司簽你不是要你吃白飯的!”
“總監,我們也很積極應酬了,但......”夏姐急忙解釋。
“沒有但是!你們倆要是還這樣,就等着被雪藏解約吧,公司供不起你們兩尊大佛。”
“這是程總的名片,對方有意合作,這次必須都給我去,不許離場!辦好了資源不斷。”說着,總監李傲雲就将名片拍在桌上。
夏姐垂頭不語,周湉也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丢下名片,總監李傲雲就摔門離去。
留在辦公室的周湉和夏若兩人,不禁都歎了口氣。
“夏姐,怎麼辦啊?”周湉無奈問道,一張小臉緊皺。
“沒辦法,老規矩,随便應付一下吧。”夏若眉間就沒有松緩過。
周湉後悔過很多次了,她當初為什麼要簽這樣的娛樂公司,她應該再多了解一下,慎重一點的。
可她一個人,從音樂學院畢業後,稚嫩地聽信學姐前輩的話,單純地被哄騙着簽下這家公司。當時說好的福利條件有多好,都沒有兌現,還說會給她配助理,這更是沒有的事。
不幸中的萬幸是,她的經紀人是夏若,夏姐簽下了她,也很熱愛尊重音樂,并且處處護着她,跟公司的作風完全不一樣。
“媽的,再這樣,老娘就不幹了,周湉,到時候你跟我一起走吧。”夏姐忿忿道。
“夏姐......天價違約費怎麼辦?”周湉垂頭喪氣地看向她。
“......”夏姐重重錘了下桌子,“怕什麼,總有一天能賺回來的,姐相信你能紅!”
“我朋友她旗下的藝人,前一陣子才小紅,一年就賺了這個數呢。”夏姐自信地伸出手掌比了個數。
“夏姐......”周湉感動地點了點頭。
......
似乎不給周湉悲緬失戀的機會,今晚她和夏姐就要去應酬。
“周湉,你要不要收拾一下,化個淡妝?”夏姐上下打量了下周湉,這模樣簡直太路人了。
“應該不用吧,夏姐,我是歌手,靠嗓子吃飯的,又不是靠臉。”周湉認真思考了下,堅定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