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好笑的,他一度覺得這很兒戲,傳達完意思便被上司狠狠訓斥。
“管他是不是玩笑,都不能掉以輕心!不管他是真的老謀深算還是愚昧糊塗,都要重視!”上司如是派人專門給他來了一巴掌。
就是不清楚,到時候發現在關口撲空了人的上司會不會問候他祖宗。
彙叔這時候看他一眼,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阿輝。況且,哪裡來的‘我們’?”
陳陽輝:“……”
陳陽輝扯起笑來:“彙叔這後半句,是什麼意思?前半句的話,隻是我覺得,越這樣做就越欲蓋彌彰。”
“況且我不覺得,我們能那樣輕易躲過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聯盟那群守關口的不用吃飯了。
和他上司說的那樣,應該全部送去幫忙種田。
即使現在的田地輪不着他們種植。
彙叔看着他,裂開牙笑:“阿輝,你想見陳伯,還要我引見,是需要代價的。”
這些天陳陽輝奉上的隻能說是蒼蠅肉,還不能讓彙叔幫忙引見陳伯。
陳陽輝心下也清楚,想過會有代價,隻是不曾想這代價不是一般的大。
“阿輝,你也見的,我一把老骨頭了,到底是不如曾經走南闖北。這在外面走一趟,太過于折騰。”彙叔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也不和你說廢話,這單生意,你代替我出面去做,事成之後,我絕對帶你去見陳伯。”彙叔笑起來。
陳陽輝隻覺好笑。他不蠢,知道這一趟不會太安全,離開了聯盟範圍,外面的世界沒有那樣平靜。
“彙叔,說好的一起幹,怎麼變成我一個人了呢?”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彙叔擺擺手:“什麼話,怎麼還能虧了你。收益我們三七分,你拿三成,而且,我幫你見到陳伯,這筆買賣,劃算吧?”
“你用那樣多東西也隻能換來一張邀請函,頂多見一面陳伯,不是嗎?”彙叔循循善誘。
他說這話不無道理,陳陽輝沒有立即吭聲。
他能換來陳伯生日宴的邀請函,不過也隻能見一面陳伯,與陳伯搭上話還很難說。
如果冒險這麼一次,不僅能見到陳伯,也能說上話。
陳陽輝緊了緊拳,随即重新笑起來。
“所以,彙叔的意思是,隻要我替彙叔走這麼一趟,彙叔就幫我引見陳伯,對吧?”
彙叔:“對,就說你是懂事的,阿輝。”
陳陽輝微微眯起眼。
“有彙叔這句話就好。”
船依舊在行駛,陳陽輝答應下來後,彙叔帶着助理準備登上最近的關口離開。
用他的話來說便是送陳陽輝一程,陳陽輝隻覺拳頭都硬了,但還是表面維持微笑。
隻能說,事已至此,去了再說。
目送着彙叔遠去,魚仔才惴惴不安地到陳陽輝旁邊,道:“陳哥,這怎麼回事?”
“沒什麼怎麼回事,”陳陽輝的表情也垮了,“老東西怕死,先走了,讓我們去代理。”
魚仔一愣:“啊?”
“好歹沒有全把人帶走,留下了幫手。”陳陽輝呼出一口氣。
魚仔追上去,道:“陳哥這對嗎?不是說好了嗎?怎麼還能半途跑的?”
“有求于人,是這樣了。”陳陽輝捏了捏額角。
他沒有再多言,到甲闆去吹吹風。
順便和上司透個底。
果不其然,上司回複了六個點給他。
陳陽輝不免得煩躁撓頭。
輪船慢悠悠漂洋過海,到底沒能和彙叔說的那樣偷渡,陳陽輝吩咐着船手正經過關口。
他們花了五天時間,終于進入另一片海域。
進入到新的海域便不是聯盟能夠管轄的範圍,五天浮浮沉沉,甫一呼吸到不一樣的空氣,讓陳陽輝感到心間郁氣稍微緩解。
五天時間,也沒有隻是坐船。彙叔确實不和他們一起走,但留下來了幫手,經過試探後,與其說是幫手,不如說是彙叔留下來的眼線。
他沒選擇偷渡,老實過關口的舉動自然也被已經回到别墅去的彙叔得知。
“阿輝,都說你們年輕的才敢想敢做,這個時候怎麼還不如我一個老家夥夠膽?”彙叔撥來通訊如是道,笑得胸腔嗬嗬。
陳陽輝聽着他胸腔裡像風箱的笑聲,也隻得幹笑:“這說明姜還是老的辣,我們這些小輩還有的學習。”
魚仔在甲闆處觀望,他見到原本空蕩蕩的海面上有一小點起起伏伏,不由得眯起雙眼去打量。
大概看得見,船的輪廓,海上風浪大,那艘船也跟着不穩當,看了好一會,他才發現這船的方向竟是朝着他們而來。
“陳哥!”他當即大喊。
聲音洪亮,有些驚恐,陳陽輝登時精神緊繃,三言挂斷通訊後便出來:“怎麼了?”
“有船,沖着我們來的!”魚仔緊張極了。
陳陽輝:“……”
陳陽輝皺眉。
這不對,上司可沒有和他說會派船,而且不論如何也不可能是船,目标太大了,暴露可能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