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
他很想離開,沒有人會喜歡和一個剛見面的陌生女人讨論床上的東西。
看出來他開始不耐煩,阿蓮往前走幾步,回到原本的位置。
“很莫名其妙吧?但我确實沒有别的,隻是好奇而已,順便,示個好。”阿蓮說。
餘飛微微皺眉:“為什麼要好奇?”
地位顯著的人背地裡有若幹情人,床伴,是上層圈子特有的風氣,習以為常的衆人不會感到好奇才對。像陳陽輝這樣的人,爬到如今這個位置,加之性格不算沉悶,也不是禁欲自持那挂,有點情人床伴再正常不過。
“因為那時候的他愛肖甯愛得轟轟烈烈的,如今有了新人,我好奇很正常。”阿蓮收斂了嬉笑模樣。
餘飛:“人總不能一直困在過去。”
“是這樣沒錯,我也這麼勸過他,隻是,我沒想到的是,他會選擇和你。”阿蓮正視他。
“我知道,你也和肖甯有關系,你是肖甯的前男友。實話說,我不清楚陳陽輝怎麼想的,當然,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阿蓮轉過身去,擺弄着架子上的裝飾品,慢條斯理地道,“我看人不多,但看的出來,你們都不是什麼薄情寡義的人,簡單來說,就是沒有那麼容易從感情中走出來才對。”
這話不假。
餘飛垂眸。
他與陳陽輝都還記得肖甯,盡管他們上過床,無數次,但中間始終隔着肖甯。講不清楚最開始是因為什麼才會上床,也摸不清是為了什麼反反複複。
取暖?那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對方?和阿蓮說的那樣,陳陽輝是Dom,他應當選擇更好上床,相處起來更為舒适的Com,而不是選擇一個能夠壓制住他的Sta。
熟悉的更為放心?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與陳陽輝不算熟悉,他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關系不好,盡管後面有交點,糾纏在了一起,但也僅限于此,陳陽輝不會與他說起關于陳陽輝自己的私事,他也不會與陳陽輝說起自己的日常。
他們是仍舊有着邊界感,在陌生人與普通朋友之間來回遊離的床伴,交換的體溫與熱烈的呼吸隻是為了尋求藉慰。
他最近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也不願意去多想。
餘飛沉默着,阿蓮看着他。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知道陳陽輝與肖甯的前男友滾作一團,她無法敲開陳陽輝的腦袋去看陳陽輝是如何作想,但眼看着陳陽輝閉目塞耳一味沉淪,加之陳陽輝自肖甯死後便不再過問感情,像根木頭,她無法放心。
“所以,是想要我和陳陽輝分開嗎?”餘飛問。
這聽上去很荒謬,和八點檔的肥皂劇似的。
阿蓮:“是,也不是,隻是我希望你們當中,會有一個人意識到你們之間的關系,意識到你們想要的是什麼,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魚水之歡固然麻痹神經,也能讓人短暫快樂,但我不希望你們當中有誰會在以後悔恨于目前的糾纏不清。”
她說的不無道理,最近的餘飛也頻繁夢見肖甯,笑得陽光又純粹的青年,抱着一盆虎皮蘭站在陽台處與他對望,幹淨蓬勃。
餘飛笑出聲。
“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本來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哪怕是會後悔。”餘飛說。
阿蓮撇撇嘴。
好吧,也是同樣又臭又硬的石頭一塊,木頭和石頭,從某種意義上看,也算般配,難怪滾一起去了。
“今晚,很感謝你的款待。”餘飛說。
阿蓮擺擺手:“那點東西,和之前陳陽輝找我要的算不了什麼。”
“不過嘛,”她話鋒一轉,看向餘飛,認真了很多,“我看人确實不多,但我還是想要勸你一句。”
“不要和你今晚那桌朋友裡面的其中一個走太近——就那個總和你搭話的,也不要和他有什麼糾葛。”
她說的是鄭威,餘飛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