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出一半,她的眼前終于浮現出幾個劫匪的畫面——劫匪們摘掉頭上的黑色頭套,為首的劫匪唇角長着一顆黑色大痦子,他們抓起麻袋裡的鈔票,興奮地抛灑在空中,笑得猖狂:“哈哈哈……這次是發達咯,我們坐今晚的貨船,直接偷渡香江!讓那群狗日的警察們夢裡找我們!”
瘦子劫匪拍拍胖劫匪的臉,揶揄:“還在想那個警花?别怪哥哥殘忍,那婆娘太兇悍了。咱們要是帶着她,一路上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哥哥我已經很給她面子了,把她扔在花圃當花泥,重生還是大美人~”
畫面至此戛然而止。
禾禾抓住畫面裡的線索,揪着米老鼠書包的帶子,邁開小短腿朝虞光城的方向狂奔。兩人撞了個滿懷,她顧不上揉揉撞紅的額頭,拉住虞光城的胳膊,急切搖晃:“爸爸!救雅雅阿姨……”
她想說出石雅被抛下的準确地點,嘴巴再次被什麼東西糊住,張都張不開。
禾禾急得眼眶、鼻頭通紅,好在此時,虞光城的無線對講機裡傳來交管部門的訊息:“虞支隊,押鈔車最後被人目擊出現在西郊國道岔路口,岔路口通往兩個方向,一個是百花村,另一個方向是碼頭路。目前,我們在西郊國道附近隻有一輛巡邏警車,您看先朝哪個方向追擊……”
虞光城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決斷——往碼頭路追。
四個劫匪這一次至少搶了上千萬,他們想在大陸偷偷消化掉這筆巨款幾乎不可能,大概率會選擇走水路偷渡香江。
虞光城正要開口說去碼頭路,禾禾軟乎乎的哭腔在耳邊響起:“百花村!爸爸,往百花村追,信禾禾!”
虞光城垂眸看着哭成淚人的禾禾,心裡很不是滋味。放在平時,他肯定對女兒的所有意見百依百順,但現在不一樣——多年的刑警經驗告訴他,碼頭路才是劫匪最有可能經過的地方。
他抱起禾禾,替她擦幹小臉上的眼淚,還是朝對講機那頭道:“讓巡邏車往碼頭路追……”
虞光城又看了眼特警的方向,特警隊長向他比了個炸彈已拆除的手勢。
他長籲了口氣,擡手摸摸禾禾的腦袋:“我親自開車順着百花村方向追蹤。”
作為刑偵大隊支隊長,他不能輕信五歲女兒的童言童語,影響自身的判斷;但作為虞禾禾的父親,他願意尊重孩子的想法,并且親自去驗證她的想法。
……
虞光城車技高超,開着警用吉普朝百花村方向疾馳而去。
禾禾坐在後座,小手緊緊抓住身上的安全帶,頭發被車窗縫裡灌進來的風吹得亂糟糟,淩亂地糊在糯米團子似的臉蛋上,但她完全沒有整理的心情。
她不知道石雅到底能不能脫離危險,隻能閉上眼睛,用稚嫩的語言一遍又一遍地祈禱着——
“雅雅阿姨一定要沒事呀,禾禾願意一百年都不吃最愛的燒鵝,拜托啦拜托啦~”
禾禾嘴裡一直喃喃着,細碎的祈禱聲被風吹散,飄向不知道的地方。
虞光城透過後視鏡望向禾禾,心中同樣焦灼,他再次重重踩下腳底的油門。
百花村村如其名,家家戶戶的田裡都種着各式的鮮花,主要向外提供給各省,作為日常用花和城市花卉景觀建設。
吉普車行駛到一片廣袤的風信子花圃時,禾禾噌得一下坐直身子——這片花圃,和她在畫面裡看到雅雅阿姨倒下的地方一模一樣。
禾禾大半個腦袋探出車窗,視線在花圃的每一處仔細逡巡:“爸爸開慢一點!”
虞光城放慢車速,跟随禾禾一同四下觀察,還不忘警惕環境。
下一秒,花圃的一角,石雅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掌不斷地撫摸胸口,努力調整自己紊亂的呼吸:“虞……虞隊……”
在看到虞光城熟悉的吉普車後,石雅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她用盡最後力氣向虞光城的方向招招手,又一頭重重地栽倒在地。
同一時間,顧漾漾還坐在咖啡店裡慢條斯理地品嘗咖啡,她幻想着攻略成功後的獎勵,嘴角上揚起誇張的弧度。
“嘶——”
顧漾漾感受到腹部的刺痛,不禁皺眉,下意識放下咖啡杯,捂住肚子。
平坦的小腹在她手掌接觸的瞬間,迅速膨脹,大量肥肉從掌心溢出來,緊身牛仔褲“刺啦”裂開,紐扣吧嗒吧嗒掉了一地。
顧漾漾吓得臉色慘白,一手捂着肥肉,另一隻手死命拽住快掉下來的牛仔褲:“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也驚呆了,連忙在後台查詢,随後,緩緩開口:【……宿主,石雅的死亡結局被改變,她還活着……我們這次的任務失敗了。因為你下午提前透支積分兌換道具……現在你的賬戶積分為負。經過主系統檢測,你最在乎自己的完美身材,主系統罰你增重二十斤,作為透支積分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