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時野走的時候順手帶了瓶昨天沒有喝完的礦泉水,現在派上用場了。
牧時野擰開瓶蓋,倒在白擺身上。
水流嘩啦啦的沖上透明的傘狀體,Q.Q彈彈,像荔枝味的果凍,牧時野摸摸,感覺差不多了,停下倒水的動作。
“好點了嗎?”
白擺氣憤地揮着細小的觸手抽了兩下不聽話的幼崽,“不好。”他感覺他都臭了。
他不活了,讓他去死吧。
白擺裝死了一小會,道:“繼續。”
牧時野看看手裡的還剩半瓶的礦泉水,“要沒水了。”他還想喝呢。
觸手啪啪啪的拍到牧時野胳膊上,:“還有。”
牧時野:“那你等會怎麼辦?”
“出去。”
牧時野語塞,白擺煩躁的擡起觸手,剛要做點什麼就被牧時野團吧團吧塞進寬大的袖子裡。
袖子被牧時野用水打濕,“是不是能好點?”
“你也是臭的!!!”幼崽都被這裡腌入味了!
好久沒有洗過澡,但被白擺拖進水裡差點淹死過兩次的牧時野重複:“和外邊比是不是能好點?”
是好一點。
細長的出手伸出袖子,報複性的抽打了兩下牧時野的手背又縮回去。
袖口裡,白擺縮緊觸手自己抱住自己,懷疑水母。
這幾天他抱的捏的團的居然都是這麼髒的幼崽,他還一直沒有發現。
髒死了,臭死了,白擺甩甩觸手,他要回去把臭幼崽洗幹淨!
此時的牧時野還不知道自己回去将要面臨着什麼,他怕水母從他袖子裡掉出來,從地上找了根繩子将袖口束緊,然後開始翻找調味料。
鹽,胡椒,孜然……
牧時野從旁邊找了個麻袋拿走,還有筷子,勺子,碗,洗洗應該還能用,都拿走。
袖口裡的白擺随着牧時野裝取物品的動作,上下左右搖晃翻滾,一會撞上粗糙的布料,一會撞上幼崽嫩滑的皮膚,白擺感覺自己要吐水了。
最後白擺實在受不了隻能伸出觸手抱住幼崽的胳膊,固定住自己。
但現在在白擺心裡,牧時野是一個髒的腌入味的臭幼崽。
他更想吐水了。
“還沒拿完?”他真的要臭幹了…
“馬上。”
說着,牧時野帶着袖子裡的白擺來到儲藏室門前。
一扇巨大的鋁合金緊閉,中間挂着一把大鎖。
昨天牧時野已經找鐵絲把鎖撬開了,但推不開,牧時野懷疑門應該是從裡面被卡住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現在力氣不是很大的原因。
牧時野再次嘗試了一下,還是推不開。
他松開系在袖口的繩子,把白擺從裡面拿出來。
“幫忙打開。”
以為出去了的白擺與光滑的鋁合金大門面面相觑。
白擺試探的伸出細小的觸手放上去,一推,沒推動,他被臭的都沒有力氣了。
“你也不行?”
牧時野收手,把白擺重新塞回袖子裡,他再想想别的辦法。
行!
他行!
白擺一聽,這還了得,直接悶頭從牧時野袖子裡鑽出來。
小小的水母飄在巨大的鋁合金門前,冷酷道:
“你讓開。”
牧時野默默讓開。
白擺後退蓄勢。
牧時野:“左邊,這是拉門。”
白擺鼓動着遊到左邊,找準位置,“嗖”的沖出去。
圓潤Q彈的頭撞上大門,砰的一聲,門開了。
冷氣傾瀉而下。
白擺有些頭暈,找不到方向的原地轉了兩圈。
牧時野急忙上前接住暈乎乎的白擺。
門内是一個小型的冷藏室。
太陽能電闆的冷庫壓縮機轟隆轟隆的頑強工作着,牧時野猜到了這是個冷庫,但沒想它保存完好。
應該是海洋館為了方便自建的。
進門,裡面是三排貨架,分門别類的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海鮮。
隻有一少部分是蔬菜豬肉,大多數的還是魚啊,蟹啊,扇貝什麼的。
牧時野走過去,看了看,蔬菜已經凍爛了,估計應該大概還能吃吧……
牧時野不是很确定,拿點,等會回去嘗嘗。
海鮮……水母能抓,新鮮的,口感應該會比這凍了不知道幾年的死魚肉好吃的多。
牧時野感覺自己來虧了。
進了冷庫,白擺滿血複活,雖然裡面的味道還不是很好聞,但比幼崽身上和外面的臭味相比,可以忽略不計。
白擺飄到空中,四處遊蕩,指指點點,
這裡的魚一點也不好,硬硬的,也不新鮮,白擺伸出觸手碰碰凍的跟闆磚似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