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幼崽。
白擺松開幼崽,雙手夾住牧時野的臉揉來揉去,揉來揉去。
揉夠了,塞進睡袋裡,“睡覺,睡醒明天帶你出去。”
幼崽依舊狐疑的看着他。
白擺伸蓋上牧時野的眼睛,手動閉眼,“快睡覺,不要看我。”
牧時野拿下白擺冰涼的手,張了張嘴,“你……”
算了,“我睡了。”
“嗯。”
半夜,牧時野早已熟睡。
暖白色的光芒被水族箱遮擋,陰影投在牧時野熟睡的側臉。
睡夢中的人翻了個身,白擺放下手裡的書,擡頭望了眼牧時野的方向,确定人沒有被自己吵醒後,重新拿起書。
暖光下,散了一地的書籍封面各異,書名更是千奇百怪。
《好媽媽就是你》
《孩子不聽話怎麼辦》
《幼崽飼養指南》
《看帥哥,生帥崽》
……
白擺自己給自己挑燈,夜讀,一本本翻完,合上。
看不懂。
白擺伸出觸手從門口的枯桃樹上摘下幾朵桃花,碾碎,沾一沾。
随手挑了本離自己最近的書,打開。
他還是自己寫吧。
白擺撓撓頭。
養崽第一步。
有一個人類幼崽。(打鈎号)
養崽第二步。
給幼崽崽在巢穴建一個睡覺的地方。(打鈎号)
劃掉。
不行,和林缇在巢穴裡給胖墩建的小窩一比,幼崽的太簡陋了,白擺看看用水族箱砌起來的的小窩,他要給幼崽建一個更好的。
有了目标,白擺觸手嘩嘩的一頓奮筆疾書,然後,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
牧時野睜開眼,眼神茫然,睡太久,睡得有點懵圈。
躺在睡袋裡醒了會神,準備起身。
咕叽——
牧時野起身的動作一滞。
一根透明的觸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了睡袋裡,牧時野剛剛起身,正好一手壓在了上面。
這一壓,趴在水族箱上寫了一晚上養崽計劃的白擺也醒了。
牧時野拎起睡袋裡的觸手,怎麼看起來有點幹巴呢。
水光感沒了。
缺水了?
牧時野拿着朝白擺走過起,塞進白擺懷裡。
白擺抱着觸手表情呆滞。
在陸地上睡了一晚上,白擺大腦缺水,有點轉不動了。
牧時野換了個觸手,還是幹巴巴的。“放點水。”
他要洗臉。
觸手恹恹的放出牙簽細小的水流。
牧時野默默低頭看了眼,接了一小捧水,潑臉上,敷衍了事。
“你要不要回水裡?”
經過牧時野這麼一提,白擺才想起來自己要回水裡。
牧時野看着幽魂飄蕩的白擺,越發不确定了起來。
太陽高懸挂在空中,
白擺單手托腮,端坐在枯樹上,咬了口幼崽給他烤的魚,看着跑了一圈又一圈的幼崽,“你還沒跑完嗎?”
牧時野圍着水母館,“還有十圈。”
“哦。”
泡過水的白擺容光煥發,也不在意那點暴曬的陽光了,但就是有點無聊。
于是他白擺又掏出來了他昨天晚上沒有寫完養崽計劃,開始霍霍本就為數不多的桃花,等牧時野跑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海洋館外,白擺走在前面,牧時野落後幾步跟在白擺的身後,他們兩個這樣一前一後已經走了有段時間了。
走着走着,白擺突然停下,他想起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白擺轉身,低頭面容嚴肅的叫了聲牧時野,“幼崽。”
“我要給你起名字。”
飼養員告訴過他,名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名字對一個人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白擺學着飼養員當初跟自己說的話,照葫蘆畫瓢,重複給幼崽,“就像我是一隻叫白擺的水母,你一說白擺,我就知道你是在叫我,但如果你說水母,就說不一定是在叫我,有可能是在叫别的水母。”
白擺改變了一下飼養員的話,“但整個海洋裡,叫白擺的水母就我一隻,懂了嗎?”
有名字的牧時野沉默。
和他當初聽飼養員講完後的表現一樣,白擺成就感滿滿,接着說,“所以,你要有一個名字,證明你是一個有名字的人類,就像我,是一個有名字的水母。”整個海洋館,就他一個有名字的生物,他要讓幼崽成為第二個,飼養員不算,他都已經死掉了。
“我叫白擺,所以你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