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們離開清玉寺應當不過三十年光景,那樣有仙緣的一個小道士居然……還将你傷成這樣——”
“越是純真大愛的人,就越難以堕入邪道,但若是堕了,就越難以消滅,他變成那樣,我也是沒料到。”懷滄想了想:“我沒殺了他。”
雲榆頓了頓,抓着懷滄的手更緊了,用勁一扯,把懷滄拉進懷中,懷滄想跑,卻掙不開。
“不想了他了,下次若是遇到這種事……”
“嗯?”懷滄等着下句。
“别丢下我好嗎……”是乞求,不是詢問。
懷滄不再推雲榆,擡手抱住她,将頭倚在她肩上。
“雲榆,我不會丢下任何人,包括你。”她是護世的神,她有她的職責。
雲榆似乎是安了心,閉眼不再言語。
“有吃的嗎……”懷滄覺着兩人老在這抱着不太好,便尋了個理由。
雲榆立刻答有,府上每日都有為她準備吃食,等她醒來。
懷滄想出去走走,順便去用膳,可雲榆不讓她出去,甚至不讓她下榻,因為身上的幾道傷口染了怨氣,還未完全愈合,雲榆怕她的傷口崩開,始終守着她,連飯菜都是端來親手喂她,手都不讓她擡。
到了晚上,雲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當真要守我一晚上?”懷滄想着,拍拍床欄。
“你……晚上睡這?”
雲榆扭頭看着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我坐這你若是介意,我搬到窗邊。”
“額,不必。”窗邊風大,她怕吹傷了她。突然想到什麼,擡手從袖中取出火鳳羽:“這個收好。”
雲榆兩步走到榻前,接過尾羽,有些疑惑。
“這次……你是去取火鳳羽了?”
“在凡界的一處仙閣中淘到的。”
雲榆了然,好好的收着尾羽,替懷滄理了理被褥,轉身坐回圓椅。
“你早些歇息,明日帶你出去走走。”彎着眉眼,盯着懷滄。
懷滄摸摸鼻子,翻身睡下了。
三更天,屋内的燈燭已經滅了,懷滄睡眠淺,起身想喝口茶,見着桌前的人影,愣了一下,細細一看,已經撐着腦袋睡去了
“當真還在。”懷滄心裡道。走近雲榆,一撈将她抱起,輕身放到床上,正準備牽起被褥給她蓋上,雲榆動了動眼。
“你醒了……”有些迷糊,感覺到自己躺在了床上:“你别……”
手一攬把懷滄抓到了床上,被子一牽将二人蓋住。
“唔……雲……”懷滄拍了拍,停了動作,想着雲榆也累了,懶得掙紮,幹脆就這樣繼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