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帶上了酒樓上層,木闆的隔音效果不好,不過在這莺莺燕燕的地方也無傷大雅,奈何懷滄耳朵太靈,男男女女的呢喃聲入耳,輕紗薄曼的摩挲聲引人遐想。
一路上都被手掌蒙着眼,掌心的溫熱貼着微涼的眸子,長睫顫動,也撓得掌心癢癢的。
拐了幾個彎,身前人忽的傾身,幾乎将全部重量壓在她身上。
身後是硌人的木牆,身前的人像個熱源,牆後時不時傳來腳步聲,而那人像是沒聽到般,輕輕攏過她的腰,輕輕緩緩地吐着氣。
“剛剛怎麼不躲……”輕到隻有她能聽到。
懷滄微微别過臉,輕笑:“人太多了,怕傷着他們。”
雲榆輕喘口氣:“那現在怎麼不躲開……”
懷滄不答,也沒有動作。
搗亂似的拱了一下懷滄的脖頸,留下一片溫熱,嬉笑着離開。
“事情辦完了麼?”懷滄自然知道,連她們的約定也知曉了個七七八八,明知故問罷了。
雲榆點點頭:“你别生氣。”
懷滄覺着奇怪,“我生氣什麼?”
雲榆笑笑,指尖繞過懷滄的墨發:“我同流沙仙子在演戲,我隻中意你一人。”
一瞬間不知道回些什麼,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不介意你中意别人。”
兩人都沒說話,沉默一陣,雲榆留下了一句“我介意”,轉身出門去了。
懷滄有些自嘲的彎彎嘴角,猜想她應當是生氣了,雖不懂情,但按常理講,付出的感情不被回應确實是應當生氣,正琢磨着要不要哄哄,又怕雲榆誤會。
這樣好一個人,不該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倘若她真的生了情,她自會斷了它。
等得有些發困,約莫雲榆是不會回來了,不知這間房是不是雲榆訂下的,還是打算去找掌櫃訂間房。
剛拉開門,正正碰上那熟悉的面孔。
雲榆面上有些愠怒,緊抿着唇,盡力克制着什麼。
“給我倒杯清茶好麼?”
将雲榆扶到榻前坐下,轉身倒了杯茶,試了試溫度,遞到雲榆嘴邊。
雲榆本有些頭疼,靠着床欄不知想些什麼,嗅到那淡淡的茶香,緩緩回神。
沒接那茶盞,隻将嘴湊了上去。
懷滄有些驚愕,還是配合的喂着茶。
那茶杯終于見底,正要放下,雲榆猛地擡手攬過懷滄的腰,臉頰貼着柔軟的腹部。
“還是……你的味道好聞。”說着又緊了緊手臂。
懷滄握着她的手腕想移開,感受到那脈搏不尋常的跳動,仙力一探。
“誰給你下的藥?”語氣冷冷的。
雲榆擡起頭,注視着懷滄。
“方才去流沙仙子那,不小心蹭到了,藥效好強,想來不是尋常藥吧……”
語氣軟下來,揉揉雲榆的腦袋:“她給你解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