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一身破布袍掩全身大部分地方,黑面罩遮住臉,隻露出一雙眼,氣息和步伐都不像一個凡人。
此人好像早就看見了二人,死死盯着那棵樹,輕蔑一笑:“出來吧,我就是來找你們的。”聲音沙啞,陌生又熟悉。
懷滄扯了扯雲榆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用口型比了兩個字,天色雖暗,但也勉強看得清,“那個小道士”
“呵呵……”破布袍擡手放出一黑氣,黑氣迅速飛向樹後的二人,雲榆反應快,玄槍瞬息幻出,卻被懷滄一拽,躲了過去。
“你。”懷滄沒再躲,走出那棵樹,雲榆緊随其後,“我本念你道心至純至善,上次在蠱屍洞中沒下死手,哪知讓你稱機逃了去,回頭便是岸,你為何偏偏不退。”
“哼……”小道士淺淺冷笑一聲,不作答。
雲榆越過懷滄,将她輕扯到身後,“你若是想動手,可當真要掂量掂量。”單手舉起玄槍,怒目直指少年。
他沒看雲榆,直視懷滄:“我自知不敵你,今日不是來同你過招的。”
懷滄冷冷瞧着他,看不出想法。
“我隻想借些仙力罷了。'說的輕輕巧巧。
懷滄瞳孔一縮,好大的膽子,她沒動作,雲榆就單單舉槍護着她,也沒動作。
小道士已經僵持不下去,單腳一踮向前沖刺,直逼懷滄。
”不自量力。”明知不敵她二人,還沖上來,蠢得無可救藥,右臂一橫,玄槍揮出,刃氣向前砍去。
不知使了何種身法,小道士竟當空一旋,隻差毫厘,躲過那狠戾的刃氣,手腕一翻,手中已握一血刃,鮮血欲滴。
不等喘息分毫,已逼到雲榆身前,雲榆向後一退,刀尖擦臉而過。
“糟了……”那血刃分明不是向她而來,而是針對身後的懷滄。
已經來不及,赤手握住刀刃,生生擋下這一擊。
雲榆不是沒打過架的人,身上哪處沒受過傷,可這一擊,不單單是破皮流血,手心被劃破的瞬間,刺痛和灼熱一并湧上,自掌心迅速蔓散,疼的雲榆倒吸一口冷氣。
懷滄雙眉一皺,左手瞬畫一符,兩指間飛出光箭,試圖擊開血刃,哪知光箭一觸及血刃便軟軟化開,刃上的鮮血反而順着箭尾攀上懷滄的指尖,滲入皮膚。
懷滄一驚,瞬間看向眼前的朝她們逼近的人,此時的小道士笑得詭異,已經抽回血刃,戲谑的看着二人。
“你應當猜到了,這是你自己的血。”他緩緩收起血刃,毫不畏懼的對上懷滄的眼。
懷滄身為古神,若不是極兇之器,一般近不了其身,可那武器若是沾了她的血,再混些不軌之毒,恐怕就不簡單了。
眼下這情形對她們二人極其不利,懷滄迅速攬過雲榆的腰,輕聲道了句走,反手甩出一道仙力,幻為一鎖鍊纏住那道士,轉身化為兩道光飛向不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