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懷滄起身整理了下衣袖，“方才來書房尋你，見你這屋子未上鎖，便自作主張進來了，抱歉。”

雲榆搖搖頭:“找我可有急事？”她知懷滄無事不會來尋她。

“前些時日你同流沙妖仙讨的銀海甘露，可取回來了？”

“……尚未，我覺得蹊跷，因此一直拖着未同她清算。”

“你是覺得……堕仙一事同她有關？”

“她以銀海甘露與我交易時我便覺得蹊跷，一個活了千萬年的妖仙，怎會為了個凡間男子而誘人使計？極有可能是受了那堕仙的指使。”

懷滄淺吐一口氣:“不好，若真是如此……我們的行蹤從一開始便被暴露，許是連我們的計劃也……”

雲榆神色變了變，話中帶着愠怒：“我知道，事關魔域，此人無論如何都留不得！”雲榆拉開門，心中已經有了對策：“我速去銀海，你先在府中待着。”

“雲榆。”懷滄擡手攔下：“我也去。”

“不可，若是又遇上堕仙，你……”

懷滄唰的一下反手握住雲榆的腕子，擡眸對上她的視線。

“你……”被懷滄的目光堵住嘴，内心掙紮了一會兒，“要同我寸步不離。”特地強調了那四個字。

懷滄眯起眼笑答了聲是。

二人前後離開了魔域，半晌便現身在了海底桃林。

淡淡的水霧像一層輕紗，輕輕覆蓋在桃花林上，這片柔美的桃花海變得朦朦胧胧，海面的陽光透過花瓣的縫隙，灑在水底黃沙之上，破碎的貝殼如那夜空中閃着微光的星。海水蕩漾，遊動的小魚精群穿梭林間。

雲榆擡手揮去繞着懷滄轉悠的小魚精。

懷滄輕笑：“小妖精最會找仙氣充足的地方。”身後衣擺似是被什麼牽動，懷滄指尖繞上一絲仙力，将那毫無察覺的搗蛋魚捆了起來。

“是隻小蝠鲼？”

蝠鲼精驚覺不好，拼命揮着雙鳍。

“既敢偷吃又何懼被逮。”懷滄觀察了下這隻蝠鲼——尚是幼體，但已到了能化形的年紀了。

掌心捏出一團仙氣甩給小蝠鲼精，蝠鲼精倒是毫不客氣，一口便吞了下去，腹部現了團光，慢慢收起雙鳍，變成了個小孩模樣。

“還有兩個小丸子，哈哈。”雲榆捏了捏蝠鲼精頭上紮起的丸子。

“唔……”蝠鲼精氣鼓鼓的，敢怒不敢言，沒一會兒憋的淚眼汪汪。

“好了。”懷滄拍開雲榆的手，“這是人家的頭鳍，不要亂摸。”

蝠鲼精見懷滄替她講話，噗通一下跪拜在地上。

“小妖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兩位仙人，胡亂竊食了您的仙氣，您……您……您就當我是初犯，以後再也不敢了！”終究還是個小孩子，說得顫聲顫氣。

“無妨。”懷滄俯下身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福，仙人姐姐。”

懷滄點點頭，“你近日可見着桃林裡那位姐姐了？”

阿福咬着手指想了半天，點點頭又搖搖頭。

二人相視一眼。

雲榆揉了揉阿福的腦袋：“這是什麼意思？”

阿福垂頭摳着指頭，沒言語。

懷滄佯裝生氣的深歎一聲：“既然她不知道，那今夜吃烤蝠鲼如何？”

雲榆掃了阿福一眼，配合道：“嗯……行。”

一聽這話，阿福吓得抓緊衣袖。

“不、不要次窩啊！我……我……”阿福向懷滄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些。

懷滄微微一笑，将頭湊了過去。

“流沙大人不讓我們談論她，但是這幾天，大夥都沒見過大人。”阿福說完還不放心，四處張望，生怕有妖精看見。

懷滄起身，看着雲榆搖搖頭。

“将她放了吧，我們先去取東西。”

懷滄聞言，手指一勾收了綁在阿福身上的仙力。

二人擡腿欲離開，阿福見二人要去流沙仙子的屋殿，忙将二人扯住。

“二位仙人姐姐，那個、可否帶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