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被幸運之神眷顧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可是圖什麼呢?謝鈞瑜想不明白。晏澄一定不缺追求者,要結婚和誰結不行,偏偏選中了他。
是不是因為,對方有一點喜歡自己?
謝鈞瑜一廂情願地相信了這個結論,直到做了那個夢。
原來他和晏澄的婚姻隻是對方和主角攻賭氣的産物,如果不是因為看見劇情裡他非法囚禁了晏澄後,謝鈞璟替他頂罪锒铛入獄的結局,他可能還真的會依照原書的故事走下去。
爸爸媽媽去世的時候謝鈞璟還太小,小小一個人在葬禮上,尚不知死亡為何物,謝鈞瑜晚上躲在被子裡哭,謝鈞璟就鑽進被子裡來擦掉哥哥的眼淚。他們是世間唯一的,彼此血肉相連的親人。
謝鈞瑜自己糊塗就算了,怎麼能為此牽連到弟弟。
“怎麼不說話,”許聞逸看謝鈞瑜不搭理自己,放下二郎腿坐得離對方更近,“你不愛聽我以後就不說了,别生我氣。”
“我沒生氣,”謝鈞瑜把許聞逸推遠,“你項目做得怎麼樣了?”
“還行吧,順利推進中。”
原劇情裡他被晏澄和盛斯洋的事打擊得正傷心,許聞逸給他灌耳旁風,要他假裝出軌也刺激刺激晏澄。
一刺激就把晏澄刺激得直接提離婚了。
他為了脫離劇情才來讀的研,沒想到許聞逸這少爺居然也跟着,跨專業找關系,硬是和他待在了同一間實驗室。
難道這就是劇情的不可抗力?
許聞逸本科學得水,對于實驗一無所知,才上手時大小禍闖個不停,實驗室裡師兄師姐有苦難言,都想躲着他走,隻有謝鈞瑜,跟他同屆同組,又是熟人,成了許聞逸的專業滅火員。
但事情就滑稽在這裡,很多實驗看上去高精尖,極其複雜,實際上簡單粗暴,有錢就能做最新最高端的,實驗高端了就能發高分文章,許家的雄厚财力成為了許聞逸的科研助力,導師待他十分親切,手裡分了他一個項目,讓他當一作。
謝鈞瑜對許聞逸能不能獨當一面不置一詞,他對這位少爺的期望不高,不把實驗室炸了就是成功。
聽到項目順利,謝鈞瑜放了心,但許聞逸有些不滿:“每回跟我就不能聊點别的,謝鈞瑜,你活得真乏味。”
少爺銳評:“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你被晏澄同化了。”
他跟許聞逸有什麼好說的,他還沒計較對方莫名其妙把他喊出來的事呢。
謝鈞瑜抿了抿唇,為自己分辯。
“我不乏味,”頓了頓,“隻是跟你沒話說。”
直白得殘忍。
許聞逸戲瘾大發,捂着心口,誇張地傷心着:“居然這麼說,鈞瑜你好無情。我可是在好心解救你,不讓你繼續被邪惡人類控制哎。”
他沒說謊,他就是一想到謝鈞瑜和晏澄在一起就不舒服。
正兒八經的合法配偶,兩個人想幹什麼都行,許聞逸越想越受不了,就算謝鈞瑜覺得他煩,他也要看着對方在自己眼前才安心。
如願把人騙了過來,但他看見謝鈞瑜居然轉身回去親了車裡的人,許聞逸十分不爽,非要順嘴挑撥一下對方和晏澄的關系不可。
真不知道晏澄到底給謝鈞瑜下了什麼迷魂藥。許聞逸舔了舔後槽牙,換了個話題:“難得休息,我帶你出去玩,怎麼樣?”
謝鈞瑜想起答應了晏澄事情做完就回去的事,企圖拒絕:“不了,我跟晏總說了要回去,既然沒别的事,那我走了。”
“晏澄晏澄,你天天就知道圍着晏澄轉啊!”
許聞逸“啧”了一聲,耐心告罄,強硬地拉住謝鈞瑜:“盛斯洋回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知道晏澄在玩你,巴巴趕回去有意思嗎?”
謝鈞瑜想反駁。
謝鈞瑜反駁不出口。
許聞逸說得對,主角攻受需要發展感情,怎麼會讓他留在身邊當電燈泡。
對方打電話把他喊來,想必是冥冥之中天道的安排,為了推動劇情發展特意制造的契機。
他趕着回去反而是不識趣。
想通了這一層,謝鈞瑜就很好說話了:“你打算帶我去哪兒?”
這周有一家射擊場新開業,是圈子裡的朋友被家裡人扔出來找事幹開的,對方怕沒幾天就倒閉了回家抹不開面,呼朋喚友地吆喝,要大家去給他捧場。
晏澄不喜歡這些東西,肯定也不會跟謝鈞瑜說。
許聞逸停好車,拉上手刹:“我們到地方了。”
謝鈞瑜往外看,一輛越野恰好停在了他們身邊。
車窗降下,車裡的人朝他打了個招呼。
“又見面了,晏澄家的小朋友。”
盛斯洋,他這時候不去跟晏澄發展感情,跑這裡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