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在這裡與他糾纏不休,晏澄就不能灑脫點,和他甩出“離婚”兩個字,扭頭就走嗎。原劇情裡的對方效率多高,頭天晚上說離婚,第二天就能把協議擺在桌子上。
這次出軌本就是意料之外,他完全沒有為此而準備說辭,看晏澄一定要把“小三”揪出來,心裡萬分無奈,想硬着頭皮找點什麼理由糊弄過去,身後卻傳出一道聲音。
“你沒被人維護過,當然不懂了,晏總。”
男人走到謝鈞瑜身邊,攬着他的肩,把他護到身後:“昨晚的事我來解釋,你别為難小瑜了。”
晏澄眼睛睜圓,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他死死盯着男人的臉,好半天終于移開目光,落在了對方搭在謝鈞瑜肩上的手上,字眼從牙齒間蹦出來:“把你的髒手拿開,别碰他。”
盛斯洋倒是想把人摟得更緊,但謝鈞瑜已經先行後退了一步:“能不能進來說?”
時間很早,還沒什麼人在外面行走,賓館的隔音質量也算好,但站在長廊上總歸是惹眼,已經有些早起的路人在等電梯時往三人的方向瞟了好幾眼。
兩位主角出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要因為這種事情上娛樂小報或是八卦論壇,丢臉事小,影響公司股價事大。
晏澄黑着臉走進房間,氣勢洶洶地把門關上:“解釋,我還要聽你什麼?盛斯洋,别告訴我你身上的痕迹都是被蚊子咬的!勾引别人的老公,許躍是一個,你也是一個,做人能賤成你們這樣也是本事。從别人手裡搶人很有成就感是嗎?怎麼,在軍營裡寂寞瘋了?盛大少爺你想找誰不行,那麼多人排隊,你偏偏要來勾搭已婚的,就這麼喜歡找刺激?!”
“晏總……”
謝鈞瑜想澄清。
“我來說。”盛斯洋阻止他。
被晏澄指着鼻子罵,放平時他可忍不了,但此時也隻能捏鼻子裝沒聽見:“是我的錯,我被人下了藥……這都是意外。晏澄,昨晚是我逼的他,我犯的錯我認。”
謝鈞瑜頗為意外地看了盛斯洋一眼。
主角攻還真是言出必行,一下就把所有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夠仗義。
“到底被人下藥,還是自己故意吃的?”晏澄冷笑,眼刀狠狠剜在盛斯洋身上。
“盛斯洋,我們是第一天認識的嗎?有誰還能陰到你啊,你就是拿這種蹩腳的理由……哄着小瑜跟你睡的?當初你和我打聽小瑜的時候,就已經動心思了吧?”
當時可沒動心思,這點盛斯洋問心無愧。
跟晏澄在這裡做無謂的解釋已經夠煩,他更想做的是拉着謝鈞瑜的手直接從對方面前離開。晏澄不同意和小瑜離婚,他不介意使用一些強硬的外力來達到目的,可是小瑜不希望他插手。
畢竟自己現在還隻是一個,外人。
既然是外人。
他掀了掀眼皮,擦着晏澄的耳邊說話:“當初也是你說的,讓我閑着無聊也找一個,現在我找過了,确實是……不錯。”
說完猶嫌不夠,眼神瞟到謝鈞瑜,在後者察覺之前,又像沒事人般避開。
昔日的回旋镖又快又準地打到自己身上,晏澄捕捉到了他看向謝鈞瑜時眼裡那一瞬間的說不清道不明,憤怒更是熾盛,一拳狠狠揮向盛斯洋:“你愛找誰找誰去,誰他媽要你找到我老公身上!”
晏澄出拳又狠又快,砸在盛斯洋高挺的鼻梁上看的人生疼,以後者的身手本該能躲過一劫,腳下卻不知為何滞澀了一下,硬生生受了這一擊。
鮮血汩汩流淌,盛斯洋捂着鼻子,有些狼狽,也沒有還手:“晏澄,我不想在這裡跟你打。做什麼都訴諸武力嗎?怪不得小瑜想跟你離婚呢。”
輕輕一句擲地有聲,晏澄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看向謝鈞瑜,沒有了面對盛斯洋時的跋扈,聲線顫抖着,漂亮的眼睛裡蓄滿淚水:“你還跟他說了這個?”
謝鈞瑜沒有回答,抛出了另一個問題,也是他一開始就有的疑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晏澄不安地觀察着謝鈞瑜的神色,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暴風雨欲來的痕迹。
他張了張嘴,聲音比之前小了幾分,但盡量讓自己顯得名正言順:“你是我老公,我當然知道你在哪兒……”
謝鈞瑜的語氣裡捎帶上溫和的笑意:“結婚還有這麼神奇的功能呢。”
可他說這話時甚至沒有看着晏澄,也沒有看向盛斯洋,而是盯着床頭的一處,那裡有他昨天嫌礙事順手卸下來的東西。